李如师哑口无言。
张海石性情古怪乖僻,可不意味着他不懂言辞争锋,很多时候只是不屑为之,否则他也坐不稳清微宗第二人的位置。
就在这时,李元婴开口道:“师兄所言极是,紫府性情纯良,乃是公义之人,如何会忘恩负义、里通外敌?不过李堂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李堂主也是为了清微宗着想,还算不上什么混淆视听,更谈不上‘污蔑’二字。”
张海石只是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李元婴上身微微前倾,问道:“其他堂主可有什么意见?”
张海石眼观鼻鼻观心,如不动之钟。
一众堂主虽然位高权重,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出头,一则是没有好的理由,二则是李如师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若是贸然开口,要么得罪二先生,要么得罪三先生,实是两难境地。
谷玉笙见殿内气氛凝重,轻声说道:“依我之见,这就像嫁女儿。”
张海石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说?”
女子道:“四叔出身于清微宗,这就像娘家,如今他离开了清微宗,到太平宗做宗主,那就是去了夫家,这不就是嫁女儿吗?所以我们这个做娘家,不但不应反对,还要大操大办,弄得风光热闹,给足了面子才是。”
张海石微微眯起双眼,没有急于开口。
有句话叫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谷玉笙此言看似是偏向张海石,实则是要彻底断了李玄都重归清微宗的退路,将他归为外人,那么李元婴的宗主大位便稳如泰山。
张海石这才恍然明白,李道师只是障眼法,谷玉笙才是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