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巷子的旁边便是玄政司的大门。
漆黑的小巷子里,缓缓响起了脚步声,走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望着坐在车厢里的徐鹤贤,说道:“徐司首怎会这般认为,虽然这里是玄政司,但我就不能正好路过这里么。”
徐鹤贤微笑道:“小李先生该是很干脆的人,何故也变成这般?我相信你没有理由会路过玄政司,除非是你想要做些什么。”
那小巷口站着的人便是李梦舟。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很是诚恳的说道:“当初我和徐司首有些误会,好在误会最后是解开了,其实我是很佩服徐司首的,在朝堂里有位高权重的身份,亦是公认的五境之下最强,在这世间,也是属于独一无二的人。”
徐鹤贤沉默不语。
他当然很清楚,那绝非是什么误会,虽然最终目的是在针对江听雨,但逮捕李梦舟的行动,是他亲口下达的。
他相信李梦舟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他很好奇,李梦舟此刻出现在这里,甚至话语间有亲近的意思,究竟意欲何为。
李梦舟笑而不语。
徐鹤贤眉头微皱,温和笑道:“我想着或许应该邀请你去玄政司里坐一坐,喝杯茶,既是曾经有误会,我理应当面道歉,不知小李先生是否赏光?”
李梦舟微微摇头,说道:“到玄政司里喝茶便不必了,毕竟那里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虽敬佩徐司首,但也不愿和玄政司牵扯上什么东西。我此次前来,的确是有事情要和徐司首说一说。”
徐鹤贤脸上笑意依旧,说道:“小李先生想说什么?”
李梦舟平静说道:“说来也是凑巧,虽然今夜有雨,雷电交加,但我好酒,在馋酒的时候,纵然天气很不好,但还是决定出门买酒,而在回途时,路经内城百户巷,有察觉到血腥气息,并且目睹了一场很不好的事情。”
......
......
徐鹤贤坐着马车回到了玄政司里,他认真思考着在那处小巷外李梦舟说过的话,眉头紧锁。
百户巷里住着什么人,他很清楚。
但他总觉得李梦舟的目的不单纯,尤其是怀疑李梦舟和不二洞相关的前提下。
但他仅仅也只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要到百户巷走一趟。
玄政司的一众甲士,阵列整洁,跟随着徐鹤贤冒着夜雨,抵达了百户巷。
只是站在那道院门外,他们便隐隐嗅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气味。
虽然有大雨侵袭着,空气里的味道变得很浑浊,但还是能够发现那一丝熟悉的血腥味。
推开院门。
呈现在眼前的是战斗过的痕迹。
以及那静静躺在雨幕下的‘两具尸体’。
“是朱侍郎......”
那一众玄政司的甲士面色皆是有些惊恐。
徐鹤贤只是默默看着那具尸体,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东城门街道的某处小院落。
陆长歌虽是不落山门弟子,但他在都城里也有自己的落脚地,只是一般人都不知道。
他坐在屋里默默饮着茶,没有点燃烛火,所以屋内漆黑一片。
他在认真思考着如何去针对李梦舟杀死朱在天这件事情。
考虑到离宫剑院,他没有绝对的信心纯粹因为朱在天而给李梦舟定下死罪。
所以李梦舟需要犯下在门后的陆长歌痛呼一声,捂着脑门连连倒退。
他虽然在神游意念里看见了那张兔脸面具,但因片刻的失神,且对方速度极快,他居然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被一脚踹开的木门撞在了脑袋上。
戴着兔脸面具的古诗嫣跨过了门槛,出现在了漆黑的屋里。
她手里持着长剑,身后背着一把朴刀,面具下透出的眼神里有着一丝冷意。
陆长歌站稳身子,掌心移开了脑门,身为修行者,倒不至于被撞出大红包,但措不及防下,很疼便是了。
他注视着对面的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恼意,“你可知这是擅闯民宅的行为!”
古诗嫣平静说道:“我就闯了,你能怎么着?”
从面具下透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感觉,反而让得她的语气变得在了他的旁边,注视着消失在尽头的那些甲士,轻声说道:“你又在搞什么?”
夜雨拍打着黑色油纸伞,水线沿着边沿滑落,呈现的是伞下那张冷漠的面孔,他侧目望向站在旁边同样撑伞的青衣男子,平静说道:“我杀了玄政司的侍郎,朱在天。”
青衣男子神色不变,说道:“那么玄政司应该是要抓你才对,为何朝着东城门而去,朝泗巷可不在那里。”
黑衣少年微微笑道:“近段时间里,有人在暗中窥视着朝泗巷,他的目标很显然是我,且他目睹了我杀死朱在天的那一幕。”
青衣男子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眉头紧紧皱起,说道:“我貌似曾经告诫过你,不要给天枢院带来什么麻烦,可你却一直都在制造麻烦。”
黑衣少年是李梦舟。
青衣男子当然便是天枢院的总暗探,青一了。
李梦舟颇有些无辜的说道:“我没有制造麻烦啊,只是麻烦找上门了而已,我总要做点什么,是我死,还是对方死,这似乎是很容易就能得到的答案。”
他侧过身,望着青一,说道:“天枢院和玄政司不和,且不论院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