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想怎样,只想杀了他们。”慕容复淡淡一笑,屈指一弹,登时两道剑气激射而出,一道直奔无尘道长,另一道则是冲着赵半山去的。
“噗噗”两声,二人均是受伤过重,躺在地上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剑气自胸前划过,随即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放箭!给我放箭!射死他!”宝亲王盛怒之下,却是连喀丽丝的安危也不顾了,只想杀了慕容复。
众士兵早已张弓搭箭,听得此言,弓弦一松,百十根羽箭一齐射出,目光直指慕容复。
慕容复淡淡一笑,张手一挥,道道劲风往他胸前汇聚而来,顷刻间形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圆形护罩,将三人笼罩其中。
但听“叮叮叮”一阵乱响,寒铁所致的箭头射在真气罩上,竟是没了往日的锐利,丝毫不得寸进。
见到这一幕,饶是宝亲王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由神色变了数变。
慕容复蹲下身去,看着脸上同样惊异非常的于万亭,淡淡说道,“怎么样,现在你所谓的儿子不但不认你,还想连你一起杀死,心中滋味儿不好受吧?”
于万亭自是明白,方才那一幕,宝亲王像极了气急败坏之下才下令放箭的样子,实际上,他却是想趁机将慕容复和自己一并除去,心中第一次有种发凉的感觉。
他没有回答慕容复的话,目光越过人群,怔怔看着宝亲王,好半晌后才问道,“你当真要杀我?”
宝亲王目光闪动,并没有出声,只听于万亭长长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如此冷血无情,老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老夫就是宝亲王弘历的亲爹,血浓于水,天地可鉴。”
此言一出,殿中之人均是大骇,看向宝亲王的目光都有些变了,便是那百十名士兵,脸上也都露出疑惑之色。
感受到众人眼中的异样,宝亲王心中将慕容复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恨死了他,这种事关系到血统,哪怕只是无中生有,传扬出去,对自己的大业也会有极大影响。
“王爷,您不若痛下杀手,将那些有二心的人统统留在此处?”这时,宝亲王身旁一个书生模样的老者,低声朝宝亲王说道。
宝亲王脸上不置可否,实则心中颇有意动,只是马上他又暗暗摇摇头,殿中有异心的官员极多,其中不乏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牧狩一县的知府县令,若是同一时间出事,康熙问责下来,他也吃不消,而且谁又能保证那些跟自己一条心的人永远不会变心?
“看来只有用那个方法了。”宝亲王犹豫了下,终是朝一个下人道,“去,取一碗清水来。”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明白过来,王爷难道要滴血认亲?
慕容复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说实话,他也有些不大确定,弘历到底是谁的亲生儿子。
不多时,下人取来一个大碗,碗中盛满了清水,宝亲王从腰间掏出一柄金黄色的匕首,在指尖一划,一滴鲜血缓缓滴落其中,随后在宝亲王的指示下,仆人抬着碗朝于万亭走去。
慕容复挥手撤去真气罩,放那仆人进来。
于万亭怔怔的望着碗中那滴跳跃不定的鲜血,心中头一次生出一种害怕的感觉,他不明白,弘历为什么敢滴血认亲?为什么这般果断?
“砰”,于万亭终究还是退缩了,他猛地一甩手,打翻水碗,一骨碌翻身而起,朝殿外跑去。
慕容复尚未有所动作,宝亲王却是大惊失色,大喊道,“快,抓住他,抓住他!”
也难怪他这般紧张,今日之事,影响甚大,但很多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了对手一个由头。
“不劳费心了。”慕容复默然片刻,终是淡淡一句,反手挥出一道剑气。
于万亭内力被封住,身上伤势不轻,才跑出没几步,就被剑气追上,一剑穿喉,同时,耳边传来慕容复清晰可闻的声音,“你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这辈子都是……”
于万亭双手捂着喉咙,只觉天旋地转,视线急速收缩,最终黑暗一片,身体缓缓倒在地上,脸上满是不甘之色。
“义父!”陈家洛大惊失色,急忙跑上前去,搂起于万亭,眼角泪珠滑落。
宝亲王见得这一幕,不禁心中有些发凉,随即又是大怒,这于万亭虽然阴险狡诈,一向以自己的生父自居,不过这些年,有了他和红花会的存在,朝中那些胆敢弹劾自己,与自己作对之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让自己得以安稳积蓄实力。
如今因为慕容复闹的这一出,含恨而终,而且于万亭一死,红花会也等若名存实亡,与自己再无关系,心中如何不怒,“大胆慕容复,今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王,你当本王可欺么?”
“王爷不必着急上火,”慕容复淡淡一笑,脸上风轻云淡,转而看向陈家洛,指尖陡然探出一截剑气。
却在这时,一阵香气扑鼻,一双软绵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胳膊,正是喀丽丝,只见她目露恳求之色,口中说道,“慕容大哥,可否放过陈公子,毕竟……他也算有恩于我。”
“香香,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慕容复脸色陡然一沉,神情有些不悦,无论从这段时间陈家洛对喀丽丝的所作所为,还是从于万亭死于自己之手来说,他都非杀陈家洛,以绝后患不可。
喀丽丝身子微微一颤,她能够体会慕容复的心情,只是要她看着陈家洛死在眼前,又于心不忍,解释道,“这段时间若非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