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萧银轻轻地推他,秦稹猛地抓住他的手,压到头顶。
“你身上是什么?怎么这么香?”男人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拱来拱去,“是不是抹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
“让我看看……”秦稹边说着去扯开自己的衣服,繁杂的衣服脱起来十分麻烦,扯了几把,失去了耐心,转而去脱萧银的衣服。
“啊~”萧银惊得汗毛倒竖,使尽全身力气将身上的猛兽豁然推开,也来不及管什么后果,飞快地跳下床,逃命般夺门而出。
秦稹被推倒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他,居然胆大包天敢拒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早已连滚带爬跑了,连门都没替他关上。想起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像个濒死挣扎的困兽,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笑的人,脸上竟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意。
第八章
金銮殿内,气氛沉重。
大信执政全国已两年有余,两年内,北降蛮人,南击硕族,西剿流寇,中原呈现出一片万国朝贺的太平盛世,早已没有昔日前朝衰败颓废的景象。大信国威蒸蒸日上,但清晏帝秦桓的身体却因常年征战已是江河日下。
百官体恤日渐年迈的新皇,请奏册立储君,为君分担家国重担,秦桓横眉冷对,登基不过两年,这些人就急着逼自己册立太子,这是盼着他早死,还是觉得他不配坐这个位置,亦或是另有异心。
直到散朝,老皇帝的脸色都没好过,百官战战兢兢三呼万岁后,熙熙攘攘向宫门外走去。
秦稹从大殿出来就钻进马车,间或遇到吹嘘溜马前来讨好的官员也只是勉强敷衍了事,今日之事,虽然朝中某些官员们早前和他反复商讨过,才上书册立储君,大哥早年被前朝昏君所杀,小弟走失于战乱,至今下落不明,宗室中也就只有他与三弟两人,现下皇室中身份最尊贵,最适合立为储君的自然是他。
想他十三四岁就随大军征战沙场,指点江山,与前朝最关键的那场渡城之战,是他坐镇三军全权指挥,当年秦桓远在云间作战淮军主力,未想到突然冒出数十万朝廷大军将他团团围住,那时他手里只有不到两万人,前无援军,后无退路,意气风发的少年,破釜沉舟,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不足十天,以少胜多大败朝廷大军,打得淮军丢盔卸甲一蹶不振。秦稹一举赢得天下名,威名震四海,渡城一役彻底击垮淮军主力,至此信军势如破竹,八百里横冲直撞,通行无阻,仅一月便逼得昏君自缢,残军投降,不费吹灰之力夺得天下大权。那一年,年少成名的秦稹,还不满十八……
今日老皇帝对于他的态度貌似已有不满,虽然宗室中子嗣不兴,男丁稀少,父皇的身体自开春以来便变得弱不禁风,日日服药,老皇帝虽已年过半百,后宫中妃嫔寥寥,但他仍不能掉以轻心,所谓君心难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即便事情朝坏方向发展,父皇应该会明白他的,绝不会怀疑他有二心,应该说怀疑谁都不该怀疑他!
“二哥,二哥!”
清脆悦耳的少年声音从车窗外传来。
“吁~”车夫勒住马停下,“启禀殿下,三殿下求见!”
老三?这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兔崽子,“让他进来!”秦稹说道。
“二哥!”秦黎像猴一样窜进来,“嘿嘿嘿嘿~”
“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秦稹冷冷看着他,“说罢,什么事!”
“也没多大的事!”秦黎端起一杯热茶,抿嘴一笑,“二哥,不如你猜猜!”
“我猜?”
“嗯!”秦黎点点头。
“滚出去!”秦稹一脚向他踹去。
“诶~,二哥,别踢别踢!”秦黎连忙躲开,“城北的花开了,想邀二哥去赏花!”
秦稹脸色阴沉地瞪了他一眼。
秦黎装模作样地吓得一抖,立刻正经,“我看二哥因今日朝堂之事,有些——呃~所以弟弟今天做东,邀二哥去风满楼一聚,听说那新来了一位绝色美人儿,虽然比不上二哥家的,但也值得一瞧。”
秦稹很无语,“你倒是每天逍遥快活!”
“嘿嘿,二哥一起去呗!”秦黎厚着脸皮贴过去,死缠烂打地求着他一起去,秦稹拗不过他,换了便服与他一起前往。
风满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通宵营业,灯红酒绿,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秦稹一行人刚到便被龟奴们迎进已预定好的雅间,屋内装潢得还算风趣文雅,有几分书香典雅气息,不像其他地方过于世俗气。
挨上软座,小厮们识趣地退下,只余一人源源不断地在一旁上些小菜。打开窗,外面光景便是一览无余,一眼望去就可以看见楼下正中间花花绿绿的舞台子,衣着暴露的舞姬们正在妖艳起舞。
秦稹不太喜欢那些过于主动放荡的人,瞧了一眼便合上窗门,冷脸挥退了欲迎上来的美姬,独自拿起玉杯饮酒。
秦黎见他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也挥退了怀中的美人,谄媚道,“二哥,你先稍等一下,那绝色马上就到!”
“绝色?如果等下见了称不上绝色,从此以后就少来烦我!”秦稹挑眉冷冷地说道。
秦黎一听,悄悄吐了吐舌头,二哥的话,对他来说,几时做过数了,明明比自己大不了两三岁,偏偏要在他面前这么成熟,对自己很少露笑脸,一见面就总是少不了一顿教训。哎!谁让他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