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和那位顾溪桥顾公子认识?”
卢少阳此前一直在奇怪。
夏凡来到客栈后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走向大堂临窗的雅座。
他当然注意到了雅座上有一对陌生男女。
只是他没想到夏凡似乎认识对方。
起初他没有认出顾溪桥,一方面是对方背对自己的缘故,一方面则是他和顾溪桥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只是曾经远远领略过对方的风采。
所以一时间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等到顾溪桥离开之际恰好撞见他们的时候,卢少阳才愕然发现。
这不是顾溪桥吗?
虽然这次匆匆一见有些令人不太愉快。
可卢少阳心里却更加好奇,夏凡与顾溪桥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认识顾溪桥?
在房间里安置好王焕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大堂临窗的雅座,面对重新点了一桌酒菜大快朵颐的夏凡。
卢少阳在心里斟酌了片刻,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你说小顾啊?其实我俩算是那种不打不相识的关系吧。”
夏凡漫不经心地扒弄着一只烧鸡道。
“什么?顾溪桥向公子动过手?”
卢少阳闻言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顾溪桥当初活得不耐烦了吗?居然敢去撩拨一个宗师的虎须?
“怎么说呢?那会我和小顾确实有点小矛盾,他会向我出手也是情有可原。”夏凡不以为意道。“不过在经过我单方面的殴打后,他便深刻反省过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了。”
“等等,莫非公子您就是清屏山……”
卢少阳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只是话一出口后他便立马后悔了。
“反应还算不错,给你点个赞。”
吃得满嘴流油的夏凡朝着卢少阳笑了笑。
“……”卢少阳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公子可真是瞒得我们好苦啊。”
“我没瞒你们啊,是你们自己又没问,怪我咯?”夏凡掏出手帕抹了抹嘴道。
“小的如何敢责怪公子。”
既然夏凡都挑明了身份,卢少阳自然没必要再装下去,连带着自称都发生了变化。
“你看,这便是我不想透露自己身份的原因。”夏凡顿时意兴阑珊道。“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会在无形中改变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态度,如果我大张旗鼓地亮出自己的身份,恐怕以后连个能好好说话的人没了。”
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亲朋好友。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这方面的渴望与需求。
奈何到了他这个层次,寻常人得知他的身份后根本不敢有半点无礼,更别提深交了。
这就跟古代的皇帝喜欢自称孤家寡人一样。
你以为他在扮猪吃老虎?问题是有必要吗?
因为他就是最大的老虎啊。
老虎寂寞啊,可其他小动物见到老虎就跑,老虎能怎么办?他也想和小动物们玩啊。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孤高的战士,而是一个有着正常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所以他只能尽量扮成猪了。
反正总有眼瞎的与脑子不灵光的小动物撞上来。
对于夏凡的这一番话,卢少阳却是讪讪不语。
谁知道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哪怕他的确是有感而发,卢少阳都不敢放肆。
龙不与蛇居,凤凰不与燕雀为群。
卢少阳又如何不懂其中的道理。
纵然夏凡说得天花乱坠都改变不了彼此间判若云泥的差别。
“我准备出门一趟,你们便暂且留在客栈安心等我回来吧。”
说完,夏凡便摇摇头起身离开。
当他刚走到客栈门口,立刻便见到顾溪桥的身影匆匆迎了上来。
“前辈,晚辈不负所托,苏首领那边答应见您了。”
“带路吧。”
夏凡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道。
“前辈,为何您听了这个消息却有些不太高兴呢?”
觉察到夏凡异样的顾溪桥顿时心怀忐忑道。
“因为以后我又少了一个能说话的人。”
夏凡轻叹道。
“???”顾溪桥一头雾水道。“敢问前辈这话是何意?”
“不用胡思乱想,我就是随便感慨一下。”
夏凡意兴索然道。
“……”
顾溪桥顿时无言,心里却在祈祷着夏凡到时候千万不要滋生出什么事端来。
没过多久。
顾溪桥将夏凡带到了宛阳原来的衙署里。
衙署大门前负责值守的士兵见到顾溪桥后,没有任何阻拦便放他带着夏凡走进了衙署。
穿过戒备森严的前衙大堂,顾溪桥与夏凡渐渐来到了衙署后的邸宅内院。
“在下苏云骁,恭候前辈大驾光临。”
刚到内院,夏凡便见到一个身姿魁梧壮冠虬髯的男子主动走上前道。
“你就是救苦军的老大苏云骁?”
他好奇打量着眼前这个年方三十左右,身披戎装嗓门洪亮的彪形大汉道。
“不敢欺瞒尊驾,在下确实是救苦军统帅苏云骁。”
苏云骁不卑不亢地朝着夏凡抱拳拱手道。
“还请尊驾这边请,在下已经摆下了宴席专程为尊驾接风洗尘。”
“不必了,我吃过了。”夏凡却直接摇头拒绝道。“我来只是想向你求证一件事情,问完我就走。”
“在下已经听顾公子言明,尊驾尽可发问,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苏云骁沉声道。
“你们救苦军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