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在乎你们,尤其是你。”勾陈道,“不过你要真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其实人生在世,最重要是活的快乐、活的自在。生要能尽欢,死亦能无憾。你应该去活自己,而不是活别人眼中的自己。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别人的看法、想法,没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想怎么活,又想活成什么样儿?你已经是重活一世了,真没必要还去守着以前的想法。”
“当然,每个人的追求与想法都不同,有的人求财,有的人求名,有的人求权,还有的人想求长生不老。但只要他们自认为求的没错,能在追求的过程中获得快乐,那就行,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人生。至于别的,不用在乎。”
苏云秀闻言之下,听的不禁颇为触动,听完沉吟了片刻后,她直视着勾陈问道:“那你求的是什么,又想活成什么样儿?”
勾陈微微一笑,道:“我求的很简单,就是想活的逍遥自在,没人管束,然后想做什么,就做点什么。”
在他前世,有个网络上的新名词来形容这种生活态度,称之为佛系。不过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认为是佛是外传的,他更喜欢称自己是道系。逍遥自在,与世为争。一切名利纷扰,都与他无关。别人怎么看他,他都不在乎,只要自己活的高兴就行。
这种生活态度,从消极方面来说,其实是不思进取,没上进心。但没有就没有了,上进心又能有什么用,他又不想做世界首富,活的消极点儿又怎么了。每天该吃吃,该睡睡,钱够花就行。至于婚姻、家庭这些,也不是他的硬性追求,随缘就好。若不是还有父母的殷切期盼,他甚至连成家的想法也会完全打消。
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这样挺好,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就心同此理,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活更真实的自己。当然,每个人的想法与追求都不同,他也不强求。他不会强求去改变别人,但别人也别试图来改变他,除非是他自己想改变。一切的想法与追求,都应该是由自己而始,不应该是别人强加于他。
“你不是还想参加科考,求仕途高升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苏云秀闻言,立即不由意外地道。
勾陈笑笑,解释道:“人生的每个阶段,想法与追求可能都会变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人本来就是这世上最善变的,甚至许多想法与心思,连自己也琢磨不透。否则全都能想得通诱的话,这世上的事,也就不会这么复杂了。”
“我以前确实很想科考为官,光耀门楣,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现在也仍然想,只不过并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我这个想法的初衷,其实是来源于我父亲,他当年没能科考得中,所以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把我培养成长,然后让我科举得中。所以我参加科考入仕,其实更多是为了满足父亲的遗愿,并不算是我真正的追求。”
其实他参加科考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化解前身所留下的这个最大执念。而前身的这个想法与追求,最初倒也确实是来源于其父亲,但后来也早已成了他自己的生平志向与最大追求,否则也不至于死了还能化成执念了,而且是最大的那个。但关于穿越与两世为人是他最大的秘密,所以这点自然不能直接跟苏云秀讲,他便全推到了前身的父亲身上。
苏云秀对于勾陈的身世,也是早就有所了解,知道他从小丧母,是由父亲拉扯长大,父子俩相依为命。但可惜他父亲也没活到他长大成人,在他少年时期就过世了。而勾陈父亲,生前是乡下的一个私塾先生。
“原来你想科考为官,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苏云秀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今年的科考你不参加了吗?现在动身的话,赶一赶说不定还能赶上。”
勾陈道:“今年就算了吧,太赶了,明年我再去。本来按照我们原先那个计划的话,我们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到京城了,只可惜……”
说到最后他没说下去,只是化为了十分可惜的一叹。
苏云秀一听,也是不禁深有感触地跟着一叹。确实,按照他们原先那个计划的话,路上赶快一些,现在说不定确实有可能已经赶到京城了。原先的那个计划也确实非常不错,只可惜就在即将成功时,却因为苏云龙的忽然出现,半路杀上山,把一切都打乱与改变了。
想到这儿,苏云秀又是不禁暗自咬牙暗恨了回自己这坏事的哥哥,最后又是无奈地化作一叹。虽然她对苏云龙非常不满,但那毕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她又能怎么办,难道还能真恨的杀了不成?
真杀了的话,她苏家的骨血与传承可就全断了。至于她现在虽然“重活”了过来,但已成僵尸,非是活人了。
倒是想到这儿后,她忽然有些不合时宜地临时冒出了一个想法,认为应该给自己早日找个嫂子。就算不是正式婚娶,也要给苏云龙尽早找个女人,让其传宗接代,生下个一儿半女,这才有保证,不至于让他们苏家断了传承的香火。
至于苏云龙同不同意,她却没考虑,苏云龙不同意也得同意。这在她看来,就是他们苏家最重要的事了。
想罢后,她忽然抬头向勾陈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下任何命令,我哥都必须得听,反抗不了?”
勾陈闻言,立即不由一愣,十分诧异与奇怪地看向苏云秀,他们刚才正跟这儿谈人生、谈理想呢,苏云秀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