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被送进来的时候,包裹得严严实实。
一看就有问题。
病人出血量极大,脉搏微弱,血压几乎测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明知道病人特别不想被人看到她的脸,知道她的身份,医生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在生命面前,**只能往后放。
护士已经帮忙扒开了病人的脸,避免病人窒息,也是给医生看病人的脸色。
病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没有一点儿血色,还隐隐有些发青,脸上全都是汗,头发凌乱地被汗水站在脸上。
妆容全花了,眉毛眼线粉底液什么的,其实真的完全看不出真实的样子,至少在场的人没一个认出来这是谁的。
在沈画给病人腹部行针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更加诡异。
这……
大家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沈医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掀开腹部手一按就直接下针的!一点儿讶异的神色都不曾有。
一眼看去,病人腹部有新鲜鞭痕,还有很多烟疤。
病人送来的时候,被裹在一件大外套里面,掀开外套,里面就是一件浴袍。
沈画只是从浴袍分叉处,掀开了病人的浴袍,暴露需要扎针止血的腹部。
但浴袍很宽松,掀开浴袍之后,能看到病人腹部以下的所有部位,病人皮肤很白,从腹部到腿上的皮肤,鞭痕纵横交错,她甚至没有穿内nk,腿上全都是血。
本应该旖旎的场景,可看在医护人员眼中,半点儿其他颜色都不会有,完全是触目心惊。
“这……要不要报警?”牛彤忍不住说道,“她该不会是……被侵犯了吧。”
也不怪牛彤这么问,因为如果是恋人之间玩情趣,用的鞭子等都是特制的,伤痕程度跟这些不一样。
急诊倒是见过玩兴奋了某一鞭下手太重过来上药的,可再重,也到不了这样的程度,且条条鞭痕都这么重。
“家属呢?”邓主任问。
唐慧赶紧跑进来:“主任,病人不是外伤,可能是流产……额……”
“家属呢?”邓主任又问了一句,“病人基本情况了解了吗?”
如果是被侵犯的话,他们不光要抢救病人,还得立刻报警,并且为病人保留证据。
“送病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家属,对病人的基本情况吞吞吐吐不肯多说,到现在连病人的名字都没说呢。”唐慧无奈极了。
沈画眉头微微皱起:“病人宫外孕大出血,等不及了,必须马上进手术室。”
宫外孕大出血可不是小事儿,如果不及时抢救,看受精卵着床的位置,轻则输卵管切除,重则需要切除部分甚至全部子宫,甚至危及生命。
病人来之前,就已经大量失血,根本等不及了。
邓主任说:“去跟送病人来的人说明情况,立刻联系病人家属,病人必须马上送手术室,如果对方不签手术同意书,开通绿色通道并立刻上报。”
唐慧刚想出去,沈画说:“已经止血,你们送病人去做手术,我去跟家属说。”
能有上手术的机会唐慧很开心,可外面的“家属”明显很难缠,沈画去,行吗?
沈画拍了下唐慧的肩膀,快步出了诊室。
诊室外面,穿着连帽衫,戴着墨镜和大口罩的女人,挎着一个lv的水桶包,包里塞得鼓鼓囊囊的。
见病人要被推走,女人赶紧要追过去:“你们要把……她推到哪儿?”
沈画挡在女人身前,说道:“病人情况非常危险,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医院会先开通绿色通道,但必须马上联系病人家属。”
“这……这,就一个流产手术,小手术,我是她朋友,我来签可以吗?”女人忍不住说道,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沈画:“不可以。另外,这不是一个小的流产手术,是宫外孕大出血的紧急手术,病人情况特殊,极有可能是罕见的宫颈妊娠,需要最终检查后才能确定。这种程度的手术,必须通知家属。”
护士长回来取东西,听到沈画这么说,有些惊讶,是宫颈妊娠吗?可是刚才都没仔细检查过,沈医生怎么知道是宫颈妊娠?
不过护士长也没多想,真要是宫颈妊娠大出血可就太危险了,恐怕要全切子宫。
女人有些懵,下意识问:“这么严重吗?”
沈画:“是。”
女人咬牙:“可,可我只是她朋友,对她家有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对了,做手术不是可以叫病人自己签字的吗?你们叫她自己签字行不行?”
沈画看了女人一眼:“病人已经昏迷,没有能力签字。另外,还要确定病人的身份,办理住院。你就算不认识病人的家属,那总知道病人的姓名吧,病人的身份证能提供吗?”
女人很是为难:“这……这……病人的身份真的必须保密。”
沈画:“你不能提供,我们就只能现在立刻马上报警。另外,病人身上有严重的虐待痕迹,我们怀疑病人受到非法侵犯。”
“不可能!没有的事!”女人立刻否认,声音变得极其严肃,“绝对没有这事儿,不可以报警,千万不可以报警。我……我可以提供她的身份证,但她没什么家属,你们不能报警。否则我们一定会请律师告你们!”
沈画:“如果能提供病人的身份证,证明病人已经成年,我们可以在病人手术后清醒过来时,再询问病人的意见,看是否需要报警。”
“成年成年,肯定成年了!”
女人赶紧说道,“你们医院有义务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