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停下步,冷笑一声,终于给他这个愚蠢的凡人解释道:“我干什么,我当然是替你收拾你儿子去!我就知道你干什么什么不行,以后这种事你就甭管了,我都已经有了安排,你安心躺着,养好身体等着跟我坐牢就行。”
谁要坐牢……这败家娘们儿打算干什么去?
“你给我回来!”贺栋急得在床上猛地一挣,想坐却没能坐起来,反而咕碌碌地滚到了地上,右手扎着的针也都被扯掉了,床边架子上挂着的输液瓶砸碎满地,冰凉的药液浸s-hi了他的病服。贺夫人早踩着高跟鞋走了,病房里叮咣响成一片,她也没回头看一眼,最后进来收拾的还是贺栋最不愿意见到的贺华。
可是对于贺栋来说,被他看到这副无力的样子,简直是人生最大的屈辱。看着贺华的脚一步步走进屋里,最后停在他面前一片碎玻璃茬和药液里,贺栋的心也像被药水泡了一样,羞愤地叫道:“出去!谁让你守在门口听我说话了?看见我成这样子,你高兴了吧……”
贺华蹲下来看着他,脸上挂着奇异的淡笑,眼中一片怜悯之色:“我根本不用偷听您和贺夫人说话,因为我本来就什么都知道。”
什么?
贺栋抬头看着那张黑化后也打着圣光的脸,一时间竟有点不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贺华踩着一地冰凉的药水和玻璃渣俯视着他,在他脸上方仅有几十公分的地方俯视他,笑容温柔又腼腆:“你没听懂吗,父亲?你每一步打算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些年一直没拆穿你,只是想给你个机会而已,既然你不愿意把握,我也可以按着夫人的心愿,给你们安排养老的地方了。”
他笑眯眯地抱起老父扔回床上,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让护士来重新扎针。贺栋的身体在地上冻透了,可地砖和药水都抵不过贺华刚才那个笑容、那段威胁冷,他蜷缩进被窝里,咬牙看着贺华离去的背影,心里生出无限恐惧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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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好久没接到正经的咨询了。自从主角黑化,开始报复反派配角之后,从前那种低端的欺辱主角戏码都消失了;可是因为主角自己长成了霸道总裁,没机会被人欺负,正牌攻替他打反派脸的剧情也跟着砍线了。好好一本无脑总裁文快要搞成种田流了,爽点越来越少,倒是炮灰们的生活环境越来越安逸,连我的工作量都降下来了。
开玩笑的,其实我更希望大家都生活得好,用不着到我这咨询。
不过咨询量少了也不代表没有,本想上网刷几条心灵j-i汤吸粉,结果点开微博就发现有了新的求助信。
发信的大约是个无业游民,以前没来咨询过,也不是和主线剧情相关的炮灰角色,咨询我的也是一桩普通罪案。他问我:“我是城西天拖帮的,在地下堵场看场子,主角的继母给了我和我同事一百万让我们绑架炮灰攻。你说有可能主角想找炮灰攻麻烦时发现我们已经给他报了仇,给我们点好处吗?”
我从不姑息犯罪份子,遇到这种恶x_i,ng案件更不能轻易放过。我连忙从回复里问他:“你们已经绑架炮灰攻了吗?具体地址在哪?这种事当然不能私底下做了就完了,得通知主角,让他亲眼看到……不,其实他应该会想亲手虐虐炮灰攻,不如你们把他绑好了,等主角亲自过去处理吧。”
过了一会儿那边就来了回复,相当活泼地发了一堆头像过来:“雷老师您的主意真好。我一跟炮灰攻说要把主角带来,他那脸就跟便秘一样都发青了。可是我们没有主角的电话,联系主角的事都是贺夫人做,我们露不上脸啊?”
真是一群淳朴的犯罪份子。
我笑了笑,回复给他们:“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把地址发给我吧,我联系得上贺华,也愿意帮助炮灰在读者面前露脸。”
对方回复得比上次更快了,直接甩过来一个郊区村里的地址,连打了好几个谢字:“我们就知道雷老师你是我们炮灰的指路人,那你赶紧通知主角,最好比贺夫人打电话再早点,那我们功劳就更大了。”
“放心。”
放心,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更快地把这种消息捅到主角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