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宫中除了年节大宴还没办过这样的热闹事儿,以往进宫的都是各家命妇,闺中女儿未曾见过,趁机见一见也好。不是父兄出众,女儿就出众的。”周皇后意有所指。
柳娘含笑不语。
周皇后叮嘱道:“你两位表妹在侧殿,她们是来作客的,你这个主人家帮母后招呼着,行不?”
“瞧母后说的,有什么不行的,儿这就去,到底是一家子亲戚。”
“说的很是。去吧。”周皇后欣慰点头,她的女儿没糊涂。
“只是辛苦母后了,大宴可不轻松。”
“无妨,宫中除了可赏晚秋之菊外,梅园的梅花也开了,茶花也开得好,内官监还奉上了两盆十八学士和两盆蓝田玉,都是珍品。赏的景致有了,玩儿的也简单,先把话透出去,让个各家闺秀准备着,既是玩乐,也是考校。再然钦天监测一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咱们女人家也好好乐呵乐呵。”周皇后内心早有思路,柳娘一说,她心里就打好方案底稿了。
“罢了,和你说这些杂事做什么,快去玩儿吧。”周皇后笑着挥手,赶紧把柳娘打发到了偏殿去。内宫之权本是周皇后一人独掌,后来柳娘慢慢架空了她,也是暗中。这次得封“镇国公主”,把治理内宫之权提到了明面上。周皇后对这个和自己争权的闺女心思复杂,关键是坤仪事事做的比自己周全,这就尴尬了。周皇后并不是很愿意柳娘插手宫务,常祸水东引,让她去忙碌朝政大事。
周芷和周蕴分别是柳娘大舅舅家的庶出次女和二舅舅家的嫡出长女,是周家这一地代最出众的女孩儿。因出了周皇后带得周家鸡犬升天,周家十分重视对女儿的培养。
内侍通报:“坤仪公主到!”
周芷和周蕴赶紧整装出来迎接,见面就行稽首大礼,“臣女见过镇国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娘谦逊,宫中日常行走通报,只让报“坤仪”的封号,两位周姑娘却十分谨慎,她们进宫这么久,和这位公主表姐说过的话两个指头的数得清。又是皇后嫡出长女,还加了镇国封号,由不得她们不小心谨慎。
“请起,不必多礼。”柳娘叫起,进入偏殿,坐在上首。
两位周姑娘跟着入内,被赐坐后也只是虚虚挨着椅子,随时准备起身回话。她们小心翼翼的,以最无害最恭谨的姿态面对柳娘。坤仪公主威名赫赫,以往只是巧遇,未曾真是感受她身上的气势,如今只是同处一室,两位周姑娘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所以她们的大姐是哪儿来的胆子,居然敢得罪坤仪公主!
这是先前的典故了,周家被抄家之后,周皇后气他们不自重,丢了爵位丢了她皇后都颜面,可终究是血脉之亲。待政事稍顺之后,周皇后捡着太子和柳娘心情好的时候,试探着提了提周家。柳娘也顾忌周皇后颜面,爵位是甭想了,赏了两位舅舅虚衔,这也是周芷、周蕴能自称臣女的原因。
周皇后怜惜娘家人,特意接了周家长房长女,也是这一代的长孙女周芙入宫,给周家做脸。可惜这个周芙在家里被宠坏了,入宫后在周皇后面前奉承,颇得周皇后欢心,自以为得脸,居然背着周皇后私下堵了柳娘。
“坤仪公主对周家的大恩,周芙铭记于心!”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可不是感恩。
柳娘眼神上下一扫,轻蔑的不必她说话,一挥手,沉水就直接清道了。
“坤仪!我是你表姐!姑姑说了,定让我做太子妃!”周芙最受不得柳娘这副轻视的模样,跳着脚在后面嘶吼。
柳娘猛得转身,周芙还以为柳娘被自己的话震住了,志得意满得等着她服软。
“冲撞本宫,散布谣言,其行可恶,其心可诛!”柳娘冷声,道:“沉水,教她怎么说话。”
沉水上前,伸手就是两个耳光甩在周芙脸上,周芙还想说什么,沉水耳光继续。沉水是练过功夫的,几个耳光下去,周芙脸上红肿青紫,“哇”得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有牙齿。
柳娘让人压着周芙往坤宁宫中正殿而去,周皇后看着跪在下面的周芙,再看看满面寒霜的柳娘,惊讶问道:“这是怎么了?”
“姑姑,姑姑……”周芙声音含糊得想要求救诉苦,柳娘一挥手,沉水出列,不带感情偏颇的讲述了事情经过。
“母后,我久不理后宫中事,不知什么时候,一介无品无级的臣女可以冲撞公主,还说什么太子妃位已定。母后,是您定的吗?”
周皇后怎么可能承认!“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不是母后说的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真是周芙信口雌黄。”柳娘做出松一口气的模样,转怒为喜,对沉水道:“按律处置。”
“坤仪!”周皇后拉着柳娘的手不放,毕竟是自己侄女儿。
柳娘无奈一笑,“有母后求情,女儿自然酌情办理,给她二十板子长长记性,放回去让外公舅舅好好教导。”
有坤仪的话在,打板子的人手下留情,面上打了个屁股开花,实际上根基一点儿没坏,一个月就能养好皮外伤。周芙回去之后哭天喊地,本以为家里人会为她做主,为她求得皇后恩典,没想到家里人根本不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