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瞬移回房间之后只感觉自己被一双手给抱住了上半身,她完全没有一点力气地软绵绵地趴在那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上,涌上喉咙的鲜血终于是抑制不住地不断地吐了出来,打湿了她的外套和睡衣,也在干净的床单上留下了深色的污渍。
背在痛,胸口在痛,肚子也在痛,痛的就像是肋骨断裂,脊椎错位,内脏移位一样。桑德拉趴在这个臂弯之中一时间痛的肌肉都战栗着抽搐,胸口堵塞的像是要炸裂了一样涨得生疼,话也说不出的不住地往外吐着血,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冰凉的手臂隔着单薄的外套传递到她的脊背上,巴基的金属手臂熟稔地沿着桑德拉的脊凸起的脊背摸索着,确认着她的脊椎有没有受到伤害或者受到了怎样的伤害,然后稳稳当当地支撑着她身体的手也摸索了一下能够够到骨骼,来判断需要做出怎样的应急处理。
桑德拉的胸口梗塞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指尖甚至都不能够在巴基结实坚硬的肌肉上留下一点痕迹,哪怕她再用力,都像是滞留在巴基手臂上的一小片羽毛一样,显得格外软弱无力。
巴基直接撕开了桑德拉的睡衣,然后在周围巡视了一圈,皱着眉头把她的外套撕了开来,重新缠上她崩裂开始往外渗血的腹部伤口,然后看着她的胸口逐渐蔓浮现的青紫色淤痕,小心谨慎地托着桑德拉的后颈腾出手沿着她的肋骨一点点按压摸索着。
被按到痛处之后桑德拉喘了一声,一张嘴又是一口血沫吐了出来,在睡衣上沁开深色的血迹,视线模糊地盯着被窗帘遮挡上的窗户,费劲地抓着巴基的衣袖断续着说道:“旺达……还有皮特罗……”
摸到她肋骨骨折的巴基垂下眼帘看着桑德拉抓着他衣袖的手,纤细白皙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惨白,不自觉伸出来的尖利指甲划破了他的衣袖,在这种情况下却像是一朵快要被撕碎的雪白花朵一样,纤弱单薄的几近破碎。
紧紧从这几个单词之中巴基就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他看见桑德拉的视线一直滞留在窗口那边,就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像是一只黑豹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边贴靠在墙上轻轻撩起一小片单薄的窗帘,也同样的看见了覆盖在草地上越发鲜艳的红色能量场。
桑德拉咳出血之后舒缓了一下胸口的胀痛,但是在看见巴基的动作之后她差点又一口血吐出来,勉强支撑起身子,软弱无力地扑扇着翅膀几乎扑到了巴基的身上。
“ky!”
桑德拉努力拍打着翅膀维持着自己的平衡,咬紧了牙死死拽住巴基的手,但是显然凭借着她现在重伤的情况下,凭借着这一点可怜力气是拽不住巴基的,巴基听到她的喊声只是略略一回头,顺着她微弱的力气止住了脚步。那双像是枯木一样的棕色眼珠镶嵌在他深陷的眼窝之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地落在了桑德拉的身上
“don’t……”
低微的声音像是病鸟软弱无力的悲鸣一样,桑德拉只能只能勉力抓着巴基,但是要不是巴基主动停下了脚步,她根本拽不住他,而她在现在的情况下,巴基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她就会支撑不住从他的手上滑下去。
“不要暴露出你自己……”
桑德拉说完之后又开始咳嗽起来。随着她的咳嗽,胸腔传来的震动带起一阵阵的疼痛,像是她每一下咳嗽都有人用重锤使劲地砸着她的胸口一样,疼得她几乎都快喘不上气来。
眼看着感觉到外面敌人的入侵的桑德拉根本不敢撒手让这个人形兵器跑出去,万一在他们交手的时候伤到了被控制住的师生们就麻烦了。仅剩下来的负责上课留守的x战警们几乎都没有抵抗精神攻击的能力,有能力的两位短时间又赶不回来,而且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让巴基露面,一旦巴基露面了,之前提姆布下的局就没有用了,九头蛇势必会知道冬日战士既不在复仇者的手上也不再神盾局的手上,到时候一切都要白费了,甚至连x学院都会危险。
虽然就现在的景象来说,x学院显然也安全不到哪里去。不过最大的可能是这些人都是追着自己来的而不是为了冬日战士而来,她就更不能让人就这么暴露出去了。
她想和巴基分析一下利害缘由,但是却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依靠着他的手臂蜷着身体断断续续地呛咳着,渐渐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头昏眼花起来,连意识都不是特别的清醒。
巴基反手握住桑德拉抓着他手腕的手,粗糙的指腹刮过她手腕上细碎零星的细腻绒羽,扬扬洒洒飞落的绒羽像是一蓬蓬飞扬的柳絮一样散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地板与床上。
“不要让人……看见你……”
桑德拉现在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依靠着残存的意识死死抓着巴基喃喃自语着。
为了防止巴基被发现,桑德拉不光是给他身上设下了隐身魔咒,在这个房间外围布下的魔法阵也起码有一半是用来隐藏踪迹的,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旺达都还没有发现巴基藏在她这里。
不过这个也维持不了多久,用不了太多的时间那个困住皮特罗的迟缓魔阵就会失效,就算旺达感觉不出巴基在房间里面,按照皮特罗的速度也足以找到这里来了。
听到桑德拉因为虚弱微弱的像是呓语一样的声音,巴基正打算迈开的步伐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床上地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