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他们变异之后身上的时间基本就已经停滞在了他们变异的这个年纪,至少从她窥探见的那些平行空间以及她自己身上的表现开看,似乎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从另外的那个世界之中过来的提姆在来到她的这个世界之前虽然还经历了另外一个世界,但是那个世界之中的桑德拉虽然因为失去了大量的生命力出现了白发的特征,但是归根到底,他们的外表还是没有改变过的。
就像是他们命中注定,要为了这些会在他们生命之中留下伤疤一样的烙印的人变成这幅模样,并且为此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至死不渝。
“你的情绪很低落,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就算现在没有持有真言套索,戴安娜也一眼就看出了桑德拉那副埋藏在笑脸下的不对劲。她握住桑德拉的胳膊,尽量用最轻柔的力气,省的把她原本就脆弱的胳膊捏折,然后表情严肃的这么问道,就好像只要桑德拉一点头她就会直接带着她杀回哥谭把那些潜伏在她家周围的特工全部揪出来一顿痛揍一样。
她一直都是反对桑德拉接受政府那样的条件的。对于她来说,明明身为一个战士,一个英雄,却不得不因为凡人的置疑将自己拘禁在那一方小小的领域之中失去自由,这是政府对他们这些曾经为这个世界付出一切的人的侮辱。但是桑德拉却欣然同意了政府的要求,甘心收敛起自己的本性安安分分地蜗居在哥谭里面这是让她无法理解的。
不过虽然她无法理解,但是她也尊重桑德拉的选择。桑德拉执意要这么做,她也不可能强行改变她的想法,最终也只能作罢。
但是这不代表她会对桑德拉受到的欺侮无动于衷。
看到戴安娜的眉头皱了起来桑德拉就知道她想岔了。桑德拉朝着戴安娜靠了过去,像是只小猫一样靠在她的身边轻轻在戴安娜的肩膀上蹭了蹭,然后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光滑的肌肤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稍微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
桑德拉靠在戴安娜的怀抱之中低声这么说道,视线似乎有些迷离。
不光是托尼他们有些承受不了她的感情,她自己也有些难以面对他们。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们,但是……
真的……真的好想他们。
“我还挺羡慕你和克拉克可以这么悠闲的生活在自己的世外桃源里面的,”桑德拉低声嘟哝着,像是猫咪撒娇时候从喉咙中发出的呼噜声一样轻轻的,听得人耳根发痒,“我倒是也挺想像你们一样在当初拍拍屁股就走了。但是你们都可以去给自己留下了最好回忆的地方,可是我呢……”
“哥谭是我的全部。我所有好的坏的回忆都在这里了,除了哥谭,我哪里都去不了,我哪里都不会去。”
“可是哥谭……总是让我想起他们。”
“戴安娜,我想他们了。我想他们所有人,我想他们的所有事情,”桑德拉抬起头,望向戴安娜的眼通知中似乎有着水光在浮动,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仅仅只剩下她这么多年来习以为常了的平静,“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为什么偏偏是我被留下来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一个人被留下来了?
戴安娜无言以对,只是轻轻拍着桑德拉的肩膀,然后垂下头将自己的下巴抵上了桑德拉的头顶,并没有安慰她。
他们的生命何其漫长,但是她的身边拥有着同样永生的亲人与同伴陪伴,虽然失去了曾经的同僚她也为此感到伤感,但是她会做的也仅仅只是缅怀一下他们的过去而已,真的要说伤感,拿已经被其余的亲友们抚慰的差不多了。她会怀念,但是并不会念念不忘,但是桑德拉却不同。
甚至于克拉克都没有桑德拉那样的念念不忘。他经历过的美好太多了,他经历的快乐也太多了,失去的固然使他怀念,但是他不像是桑德拉对那些逐渐失去的过去这么念念不忘,他还拥有着更多不会枯萎的,同样值得他珍惜的美好一切,因此他可以逐渐抚慰自己心口上那些因为失去带来的伤口,因为残存留下的伤疤。
但是桑德拉不行。
她所有的美好回忆都建立在那些已经逝去的人身上,她的过去不曾值得她追忆,她的未来也……
不值得她去构想。
她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已经枯萎了,不管以后的时间多么漫长,她的生命之中再也不会开出那样的花朵了。
“不说这些了,”桑德拉眨了眨眼睛,除了睫毛根部一些细微的湿润以外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我是来你们这里找一下有没有可以直接穿越空间的魔法的。”
“你也知道我一个人不好就直接去ar那边借东西,尤其是涉及到这种事情的东西。要是他们偷偷借给我的话他们自己也要倒霉,但是我又是天赋侧重预言那一块,甚至辅助能力比起其他世界的桑德拉们都更加弱,仅仅凭借着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能把他们送回去的。”
说起这些来桑德拉似乎有些感慨。但是到底她也不好去给ar带来麻烦,也就只能从魔法这方面下手了。
“你确定吗?”戴安娜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对桑德拉的这个想法并不怎么赞同,“如果你要使用超出你能力承受范围的魔法,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桑德拉笑了笑,朝着戴安娜望过去的眼瞳之中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波澜。
“我还有什么代价是不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