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我过去坐坐?”,梁弃舔着脸问。
牛庚宝直接回绝,“家里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梁弃也不谦虚,他说,“我顶多算个小佛吧,你是半仙,不差给我这个小的腾个旮旯角吧”
话到这份上,牛庚宝也不好再赶人了,其实,他那屋子简陋的很,也没什么可看的,走了一圈,就无聊了,索性带着人去山上打野栗子,这栗子个虽小,吃起来却香。
一个打,一个捡,分工明确,不大会功夫,就捡了半麻袋,梁弃砸了个生栗子,拨了扔嘴里,一边吃一边问,“小半仙,我那屋子房间还剩不少,你真不去那住?”
牛庚宝依旧没答应,“我有家,去你那干嘛?”,他身上藏着这么多事,正恨不得躲着人,哪还有往上凑的道理。
“哎,人多热闹呀,你一个人在这多冷清”
“什么我一个人,我爹不也在么,行了,用不着你瞎操这份心,这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吧”,牛庚宝把麻袋塞梁弃手里,“回去想想怎么弄这玩意儿,我等着吃现成的”
梁弃摸了摸鼻子,把蹭晚饭的念头憋了回去。
当天夜里,塘头四队发生了件怪事,村里不少人家养的鸡鸭不翼而飞了,李峰懊恼的捶自己脑壳,说好了要守夜的,谁成想,喝着喝着就喝大了,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他这会儿脑仁还胀疼胀疼的,真是喝酒误事。
“你怎么也不喊我?”,他不爽,还拉阿忠下水。
“喊了呀,你没醒?”,阿忠窝在土灶的灶口烤火,家里有新买的电饭锅,他偏不用,说是土灶烧饭香,锅里熬了粥,有米香味飘出来。
李峰揉了揉还在泛酸的胃,感觉有些饿了,他拿起热水瓶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问,“是不是那朱阿婆干的,我听说僵尸是要吸血吃肉的”
“应该是吧”,阿忠往灶膛里扔了一把栗子,道,“没怎么留意,就看见她后半夜出门了”,膛里的火快灭了,用余温煨栗子是刚刚好。
“你都不好奇的么?怎么没跟上去?”,李峰捧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热水下去,一路从喉咙暖到了胃,舒服极了。
阿忠反问道,“你听过一句话么?”
“什么?”
“好奇害死猫!”
李峰一愣,旋即又笑,“你得了吧,就你,安分得了么?”
就在这时,牛庚宝进来了,阿忠掸掸身上的灰站起来,“小半仙,来的正好,粥好了”
说着就去掀开锅盖,锅里还能听到‘咕嘟嘟’的翻滚声,盖子一开,热气蒸腾出来,糊人一脸。
躲在领子处的多宝和白九异口同声道,“伙食不错,还有包子和馒头”
“嗯,关键量很足”,牛庚宝小声说,出门两个月,不是面条就是饼干,他早烦了,学校食堂也有粥,但远没有自家灶台上熬出来的香。
三个人正挤在锅前捞粥喝,梁弃芨着拖鞋从楼上下来,“哎,给我留点呀,别全吃了”
他这话是对牛庚宝说的,谁叫他人小饭量却最大,就连吃饭的家什活,都是用的缸。
一晚粥下肚,李峰宿醉的难受劲缓了不少,他拉着牛庚宝絮絮叨叨说昨晚的事。
这事牛庚宝门清,他自己没关注,却是把狸力放出去了,四队的鸡鸭是朱阿婆抓的,抓了吸干血全扔舍山镇西工业园某个电镀厂的厂房门口去了。
行尸吸血后,变成活僵,凶性会变大,杀伤力也会增强,朱阿婆应该不止一次找上门去过,但行尸的弱点之一是怕光,厂房她肯定没闯过,所以,本能驱使她要变强。只是,吸血的后果,会让她越来越暴戾,久而久之肯定会祸及旁人。
牛庚宝脑子一转,来了念头,他问李峰,“你想不想推朱阿婆一把?”
“怎么说?”,李峰有些过于激动,冷不防咽下一大口热粥,烫的他直抽气。
梁弃洗漱完回来,就见饭桌上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不禁骂道,“不讲义气”
人走的都不远,一个还在村里,一个在镇上。人死后,因为仇恨占据了身体,变成了行尸,其实脑子里一条筋,不怎么会变通的,像朱阿婆这种由行尸转变成了活僵的,也完全是凭本能。
所以,问题来了,朱阿婆要找的人,真住在厂房么?她之所以奔着人厂房去,应该是生前只知道这么一个找人的地方。阿忠就是打探对方行踪去了,这个他在行,而李峰,则被牛庚宝扔到了朱阿婆家。
“大师,真,真要进去呀?”,李峰攀在朱阿婆家的院墙上,怂哒哒的不想进去。
牛庚宝揣着手给他放风,“赶紧的别废话”
“那,那大师,要一起呀,别扔下我不管”
牛庚宝踹他屁股,“快点,有人来了”
别看李峰人高马大的,胆子就比针眼大一点点,他翻进墙后,就候着不敢动了,非等到牛庚宝进来后,才敢直起腰,“大师,那朱阿婆在哪呢?”
牛庚宝冲他身后抬了抬下巴,说,“正盯着你看呢,你要不要跟人打声招呼”
李峰脸‘唰’一下就白了,“大,大师,不,不会吧?”
“这大白天的,她又不敢扑过来,你怕什么?”
李峰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好,好像是这,这样哈”,他这是典型的叶公好龙,平时么,对灵异鬼怪的事好奇的要死,真面对了,又跟个软脚虾一样。
“那你对着我干嘛,不回头么?”
“回,回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