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魏文荟文章导致海龟岛旅游热的事说了出来。
“……那篇文章的发表日期是15年的5月,在6、7月的那段时间炒得很热,所以那一年,有很多人自行雇船上岛旅游。在那之前,根本就没有大批的外人会登上海龟岛。”
“还有这个事在里面?”
陆淼想了想,觉得更乱了,干脆不想了,继续说报告里的内容。
“韩松的意思是,虽然没有直接仇恨,但不能排除黄宗因为报复而杀人。毕竟旅店里住的6个人里,谭笑、魏文荟、刘政和贺雨晴全都和这次海龟岛旅游开发项目有关,他的父亲可就是因为有人到海龟岛旅游这件事死的。而且如果试营业期间就死了人,以后也许就不会再有人再来海龟岛旅游了。”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杀死刘政……刘政、魏文荟,你和陈不周,你们都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所以他就挑了落单的贺雨晴。但没想到贺雨晴不在房间,躺在床上的是刘政,所以他就把刘政杀了。”
诸弯弯觉得这个推测有点牵强:“既然他痛恨岛上开发旅游,他还承包那个旅店干什么?”
“这样更容易动手吧?”
陆淼也说不好,“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只是说暂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毕竟什么证据都没有。”
诸弯弯更愁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她本来还以为这些人虽然都和海龟岛有关,但彼此之间没什么关系,都是碰巧才凑到一起的。
没想到里面的还有更加纠缠的关系。
黄宗和黄宇算是一家,这样看来,最置身事外的反而是谭笑了。
但陆三水告诉她:“也不是。”
46
关于谭笑和刘政有没有关系,还在‘调查中’。
陆淼把报告竖起来给诸弯弯看,那张纸上确实用粗红笔标着一个“调查中”。
但诸弯弯的关注点却不在那三个字上,她在在看那页纸上的内容。
等陆淼把报告收回去,她都还在发呆地回忆刚才看到的内容。
谭笑,女,38岁,熊猫市人。海鸥市独立工作室的室内设计师,却曾经在熊猫市的护校毕业,还在熊猫市立医院做了7年的护士。在她25岁从医院离职后,简历上有着2年的空白期,之后才开始逐渐接触现在的工作,一步步走到今天。
如果在平时,看到这样的人生经历,诸弯弯会觉得这个人非常厉害。
多少人一辈子都只从事一份工作,而她却有胆量挑战自我,更换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职业,从头学习,并且做到专业,真的很值得敬佩。
但现在,看到这份简历,诸弯弯只觉得蹊跷。
因为在13年前,也就是谭笑25岁那年,除了她的离职,还发生了一件事——
2004年8月12日,她的儿子死了。
两岁的小男孩,死于花生制品过敏。造成这起死亡的直接原因,就是谭笑雇佣的保姆误把含有花生颗粒的面包喂给了他。
而介绍那个保姆给谭笑的中介,就是当年的加贝。
陆三水也在说下一页上韩松标注的怀疑。
“因为刘政在01年进了加贝,老韩怀疑04年谭笑儿子的事,会不会和刘政有关。如果当年那个保姆正好是刘政介绍给谭笑的,那……”
“等一下。”
突然,诸弯弯一把抢过陆三水手里的报告。
盯住下面谭笑儿子的照片,半晌,诸弯弯:“我见过这个孩子。”
……
……
陆三水眼睛慢慢睁大。
突然,他惊恐地后仰,双手抱臂:“你别吓唬人!我、我告诉你,我不信这些!”
“……”
诸弯弯:“不是鬼魂。我是说,我见过他的照片。”
她转头看向陈不周,“你还记得旅店一楼的那排相框吗?他就在旅店一楼大厅的那排相框里。左数第七张,是人站在高处拍的一片沙滩。沙滩上全都是人,而这个孩子,就在照片的左下。”
她卖力地描述,“光着脚踩在沙滩上,捧着贝壳在仰脸笑,整张照片里,虽然密密麻麻地至少有几十个人,但眼睛对着镜头就只有他一个。”
说完,她楞了一下,走神地很轻地说了一句,“是黑白照呢。”
“不行。”
陆淼还没跟上她的思路,她就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