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听说韩松要去见齐星河的时候,诸弯弯就不停地开始偷偷戳陈不周,让他开口叫韩松带他们一起去。
但陈不周看都不看她,直接拍掉她的手:“我才不去,看到他那张脸就烦。”
也对,去年年初发生了一起跨省的大案,总局调集了几个局里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其中就有陈不周和齐星河,他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虽然陈不周好像很讨厌齐星河,可陈不周看谁不讨厌?他看谁都讨厌。所以陈不周的话完全没有打消诸弯弯想见齐星河的念头,她反而更想见了。
继续戳。
戳。戳。戳。
死命戳。
陈不周阴着脸扯住她的脸,手里一点都没留情,把她的嘴巴都扯歪了。
“行了啊。”他冷眼瞥她,“带你去见齐星河可以,把你这一脸的兴奋收起来,丢不丢人。”
“好的。”
诸弯弯伸出两只手,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
收起来啦。
……
亲眼看到的齐星河和诸弯弯道听途说中的不一样,甚至和他的照片都不一样。
皮肤苍白,眼睛细长,狐狸一样。两只眼睛的眼尾都点着一颗很浅的小痣,和诸弯弯左右酒窝上对称的两颗小痣几乎一模一样。
陆淼看看齐星河,又看看诸弯弯,来回见了几遍最后还是没忍住,喷笑出声:“你们俩是兄妹吗?两颗痣完全一模一样啊!”
但诸弯弯却一点都不想笑。
虽然齐星河一直都在淡淡地笑,像陈程一样既礼貌又优雅,但被他看着,就好像被蛇盯上了一样,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诸弯弯只看了他一眼,就本能地就不想和他对视。
她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陈不周不想来见齐星河了。
蹬蹬蹬,诸弯弯退回到陈不周身后。
齐星河本来一直微笑着在看着诸弯弯,看到她的举动,他也就很顺她心意的偏开目光,对上了陈不周半耷拉着的眼睛。
陈不周的眼睛里半点友好都没有,十分阴冷,仿佛连他这个人都不想见。
齐星河见状,嘴角的笑容更浓了一点。
好在陆淼完全没有意识到氛围有什么问题,还在大咧咧地和齐星河说话,什么“你给人的感觉和我们队长挺像,简直完全一样”、“你知道我们队长吗?你们俩肯定合得来,”话题扯到没边,齐星河也是十分耐心地回应着,两个人倒是相处得很好。
好在韩松也在旁边,还记得询问贺雨晴的事情,随着齐星河或讲述或猜测的说明,13年前的事情逐渐清晰起来。
贺雨晴从小就有严重的哮喘,受到一点刺激都会发作。因此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父亲,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对她百依百顺,生怕哪一点不合她的心意,导致她的哮喘发作。
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要什么都能立马得到,凡事只要凭着自己的喜好就好,在这种过度溺爱里长大的贺雨晴,她的心理早就变得扭曲。
一旦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就一定要弄到手,至于弄到手的过程中,其他人要付出什么,她完全不在意。但如果她想要的得不到,她就会瞬间变得无比暴躁,甚至是暴虐。
上一秒笑容满面,下一秒就能翻脸动手,听她话的就能得到奖励,惹到她的就该受到惩罚。
慢慢地,随着她的长大,她所做出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可怕。
九岁那年,她当着她父亲的面,踹死了一条刚出生不久的小猫。之后她不仅没觉得自己做错,反而撒娇般地向亲眼看到这一幕的父亲抱怨“谁叫它不让我抱,它活该”。
那时候,贺雨晴的父亲终于觉得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他第一次严厉地训斥了贺雨晴,并开始寻找心理方面的专家来给她看病。
但在被他训斥的当晚,哭闹不止的贺雨晴就发作了哮喘,情况极其凶险,险些没能救过来。
自那以后,贺雨晴的父亲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默默地帮她把她所做的掩盖了起来。
也许也是受到了惊吓,这件事后,贺雨晴也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
事情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她15岁。
那年夏天,她的一个朋友有了一个弟弟。在去朋友家玩的时候,贺雨晴看到朋友照顾弟弟的样子非常羡慕,回家后就缠着父亲,说她也要照顾孩子,而且必须是很小的孩子。
当时正好是暑假,贺雨晴的父亲想到有些家境贫困的孩子也会在假期到加贝找份短工,这对贺雨晴也许会是种不错的锻炼,于是就没有拒绝,答应给她找一份保姆的工作。
但知道了贺雨晴的身份以后,谁还会雇佣她去做保姆?考虑后,他就安排了一下,让贺雨晴顶替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农村女孩,并且说好只做半个月,只是让她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
最初的设想一切都很好,但事情还是脱了轨。被谭笑训斥的贺雨晴,第二天就报复地给贝贝喂了还有花生颗粒的面包。
她并没有想过要杀死贝贝,她只是因为谭笑总是说不能给他吃花生,所以反着做了而已。发现贝贝情况不对以后,她第一时间给谭笑打了电话,然后呆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