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自己动起手来了?你是什么身份,太失礼了!”
世家贵女,亲王正妃,岂能当众动手打人呢!
李显奔入内殿,抱住赵观音,“有话好说,别生气。”
赵观音挣扎了几下,挣不开,挥手朝李显脸上招呼,恶狠狠道:“还没勾搭上,郎君这么快就心疼了?”
李显被打得发懵,忍着怒气,沉声道:“你清醒一点,好好的,怎么连我也打起来了?”
使女们唬得脸色发白,齐齐奔上前,架住赵观音,娘子打了孺人,还可以遮掩过去,要是把英王打伤了,那可不得了!
赵观音回过神,看一眼李显脸上的指痕,再回头看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韦沉香,忽然捂住脸,痛哭道:“你弟弟做的好事!”
李显顺着赵观音的目光看到韦沉香,愣了一下,韦沉香和赵观音是闺中密友,常来英王府玩的,他见过几次,“你……你怎么在这儿?”
韦沉香看向赵观音,畏惧又惶恐,“赵姐姐……”
赵观音昂着下巴,冷哼一声,不看她。
李显皱眉道,“你照实说罢。”
韦沉香躲到李显背后,啜泣着把刚才和赵观音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显头皮发麻,不可置信地看着赵观音,“你还插手阿弟的内院事了?”
赵观音咬了咬嘴唇,没吭声。
她和阿娘确实想过往李旦的后院塞人,但是明里暗里试了几次,都没成事,李旦根本不上套!
这样子,便是默认了。
李显变了脸色,背着双手转来转去,暴躁道:“你没事手伸那么长做什么?阿弟的后院是阿弟的事,我们几个兄长都没资格管,你操的哪门子心?”
他跺了跺脚,“阿弟说不定以为我也掺和进去了,不行,我得找他解释解释!”
趁众人没反应过来,他一溜烟跑了。
没办法,李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韦沉香,只能溜之大吉。
翌日,蓬莱宫,御花园。
儒学士在亭子里高谈阔论。今天他带着李令月和裴英娘学联句,为了让两人触景生情,感受到山水之美,特意把课堂搬到花团锦簇的御花园里,对着山光水色学联句,有事半功倍之效。
当然,这只是儒学士的一厢情愿。李令月和裴英娘看到外面景色优美,哪还有心情听课?早凑到一起开小差了。
两人年纪渐长,一开始天天上学,现在只需要自己在寝殿用功,每月只逢一、五日到东亭上课,一、五日也是举行大朝的日子。
裴英娘盯着黑漆小几上摊开的书卷,表情专注而认真,其实正竖起耳朵,听李令月讲八卦。
“英王妃气晕了?”她惊呼一声,余光看到儒学士往这边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
李令月不管儒学士频频扫向她的责备眼神,撑着下巴道:“我就说韦沉香没安好心吧!二娘不信,就爱偏袒韦沉香。这回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后英王府有的闹腾!”
裴英娘的目光落在几案上,山形笔架上架着一枝紫毫笔,是李旦送她的。原来的那几枝早就不能用了,李旦年年送,她多得用不完,别人恨不能摆在书架上供起来的紫毫笔,成了她日常用的文具。
经过赵观音和韦沉香这一番自讨苦吃,以后应该没人敢动歪心思了。
她叹了口气,扯紧绸带签子,收起书卷。
李旦最近的异常不是偶然……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十七为什么会果断拒绝执失,正因为十七尊重执失,确认执失是真心的,才会拒绝他,不然总不能一直吊着执失,过个几年,再说:对不住,我觉得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再去找一个吧……
古代的话如果不直接拒绝,别人会当做她默认的,所以果断一点对双方都好。
十七两辈子都没有恋爱经历,在对待爱情方面比较粗暴直接,如果确定目前不能接受,就拒绝,至于以后怎么样,不在她的控制之中,她能做到的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喜不喜欢的,才会犹豫迟疑。
另一个原因后面会讲到……
第69章
“公主留步。”
散学后, 儒学士叫住裴英娘,颤颤巍巍走到她面前, 郑重作个揖, “某有个不情之请。”
裴英娘停在回廊台阶前,很想说既然您老都说是不合情理的请求了, 那么干脆就不请吧!不过儒学士对她很好,不仅耐心教导她, 不厌其烦帮她讲解典故, 还处处为她着想, 顾忌到她的养女身份,在李治和武皇后面前夸奖她时, 既能哄得帝后高兴,又不会给她招致麻烦,如此用心良苦, 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了。
虽说还没到一日为师, 终生为父的地步, 但儒学士无疑是个好人。
裴英娘平素很尊重儒学士, 还了一礼, 含笑道:“先生但说无妨。”
儒学士从袖中抽出一叠纸卷, “此乃某几位好友所作, 虽然用词粗了些, 但胜在用句颇有新意,望公主闲时一观。”
裴英娘示意身后的半夏上前接过纸卷,“能得先生一句夸赞, 必然是锦绣文章,学生一定会用心研读。”
儒学士捋须笑道:“并非文章。”
裴英娘长眉微微一挑,抽出一张边缘有毛边的纸张,粗略看一眼,原来是一篇诗赋。
她不大懂吟诗作赋,但直觉儒学士给她的几首诗应该都写得很好。
儒学士似乎不放心,忍不住重复一句:“务请公主拨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