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小家伙垂头丧气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回复,“我家就在对面的屋子里,我自己回家的。”
双方有一段路是同行的,安安本就跟宋家飞不熟,而且爸爸还久没回来了,他忍不住跟爸爸亲热,“爸爸你剪头发了?”
安安太小,王斧不抱着他,两个人就没了亲密接触的机会,身高差导致牵手对他们来说不是件轻松的事。
王斧得很用心才能听清儿子的话。
“刚刚剪的,酷不酷?”男人的声音如同一颗遒劲的大树,被风挂起沙沙声。
不等安安说酷,宋家飞抢先,“酷极了——”
安安正要扭头表示不满,王斧突然跨步向前,俯身捞起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哭哭啼啼着,嘴里还含着手指头。
小女孩哭得迷糊了眼,眼见要在地上摔个狗啃屎,男人发现及时挽救。
两个小男孩都跟不上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小女孩突地被人举起,嚎叫着的嗓子骤停,迷糊糊的眼睛也睁开了,四肢划动神似小乌龟。
王斧将人放下,将自己的行为归纳为被自家孩子激发出来的爱心。
谁知一落地,小女孩嗓子再次破开,哭了起来,大拇手指头也被戳回嘴里。
不知情的家长以为王斧是孩子他爸,瞅着王斧一脸凶悍,以为是训孩子了,嘀咕,“怎么带孩子的这是——”
男人听见,不过没说什么,示意着安安往米粉店走。
哪想小女孩碰瓷似的,堵在男人面前,嘴里含含糊糊不知说些什么,总之不让男人走。
安安和宋家飞侧耳去听,啥也听不明白——小羊咩咩叫似的。
“你把手拿出来说。”安安对小女孩说。
女孩比他还高,小脸白白净净的。
不听,就是哭,小嘴嘟嘟囔囔着。
这儿离校门口还挺近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王斧对儿子说,“走到那边去,问问她。”
安安于是要牵着小女孩的手同行,小女孩的手却板得直直,不给他牵。
宋家飞上也同样如此。
四个人堵在这里实在碍事,男人弓着身子,再次将小女孩捞到自己怀里。
女孩一到她怀里,就不哭了,透过泪眼朦胧的眼睛盯着男人,腮帮子轻轻蠕动,吮吸着大拇手指头。
乖巧可人的模样与在地上的表现完全不同。
“爸爸,她可真奇怪呀——”安安说。
宋家飞也点头。
走到街上的时候,人群算是被稀释了,王斧问,“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含含糊糊说,“奶奶不见了。”小嘴张合中,透明口水顺着嘴里的拇指漏下。
王斧只听清小孩奶声奶气地哞哞叫。
安安问,“爸爸她说什么呀?”
宋家飞也跟着安安一起仰头看安安爸爸。
“不知道。”男人蹙眉。
他打算将孩子送回学校,总归是学校学生,而且没准她家人正在找。
米粉店就在眼前,王斧跨步,“安安,爸爸带你去妈妈那里,待会爸爸把这小孩送到你们学校去。”
小女孩本来是板正身子被男人抱着的,男人说了这句话之后,她便倾倒,小脑袋搁在男人锁骨窝,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