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没?”
米绪心头一跳,就见陈羽宗的耳朵和脸也被吹得通红,忙用手去捂,还做作的先呵了一长口热气。
两人正腻歪着,忽的一道远光灯直接打在了他们身上,米绪一怔,忙缩回手要去推陈羽宗,却仍是被抱得很紧,直到那头车灯微暗,车窗一点点降了下来。
有人探出窗轻轻喊了一声:“羽宗?”
陈羽宗放开米绪,转头看了过去。
接着,车门打开,从后座下来了一个人,她穿着浅蓝的大衣,挽着头发,看上去非常年轻,气质则温婉恬静,就米绪来看,和陈羽宗的亲妈完全是两种类型,透过窗口,米绪还隐约瞧到里头坐着一个人,看不太真切,但是却知道是谁。
洪毓秀脸上还带着没有掩去的讶然,她先看了看米绪,这才望向了陈羽宗。
就在米绪以为她说不准就要出声质问或者直接跑上来给自己一巴掌的时候,对方却顿了下,竟说了句:“等很久了吧,怎么不进去?外面这么冷。”
陈羽宗的回复也是非常客套的:“还好,没关系。”
洪毓秀微笑起来,回头看了看车内:“你爸爸在里面,你们要聊聊吗?”
陈羽宗没说话,倒是米绪抢在他之前道:“抱歉,我手机响了,是我妈,我去接个电话,一会儿来。”说罢,竟然直接跑了。
陈羽宗看着米绪的背影,继而才点了点头。
陈钺丰没有和陈羽宗说什么,只问了他几句要留学的事,作为一个资深的建筑师,在这方面他自然有太多发言权,但是两人却很少就此事进行过什么交流,即便洪毓秀在一旁识图想增加谈话的深度,但眼下陈钺丰也只是大概的了解了下情况,就没有继续深入了。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片刻,还是陈钺丰开口道:“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羽宗点点头,又对洪毓秀打了声招呼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洪毓秀对透过玻璃,看着寒夜下渐渐远去身影的陈钺丰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很正常,不过时间到了,他总会愿意告诉你的。”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陈钺丰才收回目光,吩咐司机道:“开车吧。”
☆、就是那样。
等陈羽宗回到房间,米绪已经盖着被子睡下了,陈羽宗洗了澡也躺上了床,方才的旖旎热情随着冷风呼呼现下已经散了个干净,黑暗中,两人静默地躺了一会儿,米绪忽的翻了两个身像只无尾熊一样的抱住了陈羽宗。
陈羽宗身上还有点凉,米绪却是火热的,他用体温捂掉陈羽宗带着的寒气,仿似随口问道:“他们明天就走吗?”
陈羽宗也抱住了他:“嗯。”
“今晚住哪里?”
“别的地方。”
陈羽宗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陈钺丰和罗珏当初在u市住过的房子,离婚后陈钺丰和陈羽宗就搬走了,但是这里并没有卖掉,在那里读完了三年初中,在陈羽宗高中时,陈钺丰去了a市工作,并在那里再婚,陈羽宗不想一起去,但是他一个人住原来的房子又太大了,于是陈羽宗就搬了回来,陈钺丰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只让人提前把这里重新装修了一下,而他每次回u市都是和洪毓秀住到另一栋大房子里去,虽然对方没有明确表示,但现在这套房子已经等同于留给陈羽宗了,两人也算是心照不宣。
米绪揽着他腰的手慢慢往上,在胸膛处徘徊了片刻后又划过脖颈,最后停留在陈羽宗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摸。
陈羽宗疑惑道:“干什么?”
米绪一边暗骂这脸小的一巴掌就捏住了,一边仔细的感受着手指下的皮肤:“我看看有没有浮肿,牙还在不在……”
陈羽宗恍然,略无语道:“他们不会这样。”陈钺丰很少会过问陈羽宗的私人生活,更徨论对此采用什么暴力阻挠。
米绪想到那两位家长,他觉得陈家的相处方式都很是非主流,但要说互不关心那也不像,明明只是路过,要真不惦记何必冒着大风大寒的半夜来只为见上儿子一面,还得透过后妈传信,说到底只是高冷的不好意思拉下脸而已,而陈羽宗,他却不是记恨也不是拿乔,应该只是习惯了,习惯独立,习惯一个人。
米绪难得有点怅然若失。
陈羽宗听着他叹气,不由问:“怎么了?”
米绪道:“你这儿好办,但我那儿难度就大了点,腿脚断了还能办个残疾证,这要打碎了牙可吃什么都没味儿了,我啥时候得先去牙科咨询咨询,你说,烤瓷的好不好啊?”
陈羽宗:“……”
接着米绪就觉下巴一紧,一人凑过来吻住了他,把他嘴里都摸索了个遍后这才退出来道:“牢着呢,断不了。”
轮到米绪:“……”
……
然而原本打算隔天就要走的陈氏夫妇最后却因一件事儿耽搁了下来,因为陈羽穹病了。这事儿他们通知陈羽宗也是隔了几天,米绪正好也在,所以自然提着东西一道去探望了。
进门的时候福福正躺在儿科的病床上吃药,洪毓秀就坐在一边,瞧着两人立马站了起来,福福见到陈羽宗也高兴得厉害,但他还病着,于是一喜一悲间全化成了委屈,可怜巴巴的喊了声“哥哥”。
陈羽宗一如往常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问起了福福的病情。
原来陈羽穹这回也和父母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