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友啧啧称奇,他又偷瞄了大天狗几眼,问:“这孩子有外国血统吧?”
“嗯,听说孩子的母亲是在日本打工的东欧女性,非常漂亮,不过现在下落不明。”烟烟罗眼睛也不眨地瞎掰道,“孩子的父亲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过世了,所以孩子一直在几位长辈家里暂住,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后来有一位亲戚私做主张把孩子塞给了荻原君,荻原君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很仔细地照顾起来,谁也没想到,这个孩子彻底对荻原君敞开心扉,现在谁来都拆散不了了。”
烟烟罗一番动之以情的(谎)话让大友大惊失色,他愤慨地说:“孩子的亲戚怎么能这样!真是一群自私的人!”他好容易忍住怒气,委婉地问眼前美丽的女子,“那您又是怎么参与到这件事里的呢?”
烟烟罗不慌不忙地拿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工作证明”,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在鸟取县从事儿童保护相关的工作,正巧负责为这个孩子寻找合适的监护人,鸟取那边孩子的祖父听说了这件事,愿意收养这个孩子,但荻原君担心另外几位亲戚会反对老人的主张,所以他打算回老家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有必要,他会亲手照顾这个孩子,荻原君,我说的对吗?”
荒被烟烟罗一长串条理清晰的说明给震住了,他恍然回过神,顺着烟烟罗的解释结巴地说:“是、是的……大致的情形就是这样,因为这次回老家不知道要待多久,所以我打算……先辞去这份工作。突然提出这个任性的要求,真是对不起。”
听完烟烟罗和荒的解释,大友大度地挥了挥手说:“傻小子,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这么做也是在为我考虑吧。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想回去回去就是了,如果不想待在鸟取,微笑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谢谢您,社长。”荒抱着大天狗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和提携,我会回来看您的。”
“哈哈,傻小子,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大友看了眼趴在荒的怀里一动不动的大天狗,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喂,小鬼,荻原现在对象都没有就先顾忌了你,他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以后可要知恩图报啊。”
大天狗不耐烦地打开大友的手,哼哼唧唧得好像在嫌他啰嗦。烟烟罗掩嘴轻笑,为大天狗翻译道:“社长不用担心,这个孩子心里明白着呢。”
“那就好。”大友直起腰,对着荒又嘱咐了通,“你也是,回去后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困难尽管给我打电话。”
“是,社长,您也要注意身体。”荒由衷地说。
“今天晚上抽空聚一聚吧,叫上大家一起,我们去居酒屋好好喝一顿!”
“是,这次请务必让我买单。”荒忙不迭说。
“哈哈哈!好。”大友大笑了几声,爽快地答应了。
烟烟罗抬起手腕露出手表,摆出看时间的姿态,然后她低呼了声,歉意地打断他们的话说:“非常抱歉,社长先生,我为荻原君预约的搬家公司马上就要到公寓了,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听到烟烟罗这么说,大友爽利地表态:“这样啊,那我开车送你们……”
“社长,你手的伤还没好,烟烟罗小姐有开车过来,不用担心。”
“也好,那你们先去忙吧,晚上我找好地方打电话通知你们,不见不散!”
“好的,社长。”荒又向大友鞠了一躬,大友拍拍他的肩膀,恋恋不舍地送他下楼。而荒即将离开微笑猫的消息已经被八卦的前辈提前散布开来,等到他们几人小楼的时候,过去的同僚们已经不约而同换上遗憾的表情,纷纷问:“荻原,你要离职了?”
荒点点头:“嗯,因为家里一些事,不得不回去处理。”
同僚们:“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呐,再一起喝酒。”
荒笑着说:“今晚上就好好喝一喝,不醉不归。”
荒和大伙儿亲密无间地聊了许久,被冷落在怀的大天狗不高兴地揪了揪他的耳垂。小崽子的举动也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不过正当他们想对这个孩子上下其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女性严厉的咳嗽声,一群大老爷们不约而同收了手,心有余悸地朝卷帘门口看去。
一位戴着面纱头巾的严厉女性笔直地站在那里,荒看不清她的脸庞,但这熟悉的氛围只让他想起一个妖怪:姑获鸟。
“姑姑?”荒试探地喊了声,女性涂红的嘴唇不高兴地抿了抿,忍了忍没有纠正他的称呼,颇为冷淡地开口:“小家伙太惦记你了,没有办法,我只有把他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