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锦川气得不轻,当即命人传威武将军与伍子慕入宫。
晋阳扶瑞锦川坐下,端了杯茶给他压惊,道:“父皇,将军府一门忠烈,儿臣并不想追根究底。这也是儿臣瞒着父皇的原因之一。只是伍子慕欺人太甚,一而再挑起事端,儿臣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瑞锦川拍了拍晋阳的手背,道:“皇儿放心,朕自有分寸。”
说完盯着堂下的黑衣人,板着脸道:“朕问你,是不是伍子慕指使你的?”
黑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皇上,草民只收到兄弟身死的消息,且有人给了一副仇人的画像和大致方位。至于是谁,草民并不知道。”
瑞锦川冷哼一声,道:“果真是江湖草莽!”
他既从晋阳口中知道了所有,自然便能猜到八成是伍子慕所为。晋阳瞒着所有人,且命人毁尸灭迹,除了知情人,定不会有他人。晋阳的想法亦正合他意,将军府一门忠烈,若被牵连,于他而言有弊无利。
威武将军伍庚很快便来到了御书房,见瑞锦川神色严肃,也是心里打鼓。见礼后问道:“皇上召臣入宫,不知有何要事?”
瑞锦川冷哼一声,道:“伍庚,你教出来的儿子真是令朕大开眼界啊!”
伍庚不明就里,问道:“皇上,不知犬子犯了何事?”
瑞锦川冷笑道:“买凶刺杀皇亲国戚,算不算死罪?”
“皇上!臣……”伍庚吓了一跳,忙跪地不起。
瑞锦川摆手道:“罢了,朕知你不知情,等你儿子来了你自己问。”
伍子慕并未与伍庚一同入宫,得知皇帝召见也是暗自心惊。如今在御书房见到自己的父亲与黑衣人跪在地上,而宝座上的皇帝神色不善,且晋阳公主与桑洛均神色冷冷地盯着他,心中已经猜得七七八八,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跪地行礼后便不再敢抬头。
瑞锦川见伍子慕战战兢兢,挥手让伍庚起来,道:“伍将军有什么疑问,亲自问吧!”
“皇上说你买凶刺杀皇亲国戚,可有此事?”伍庚皱眉盯着伍子慕,一张方脸也是铁青。
伍子慕身子一抖,首先望向晋阳,见晋阳目光如刀,垂头道:“父亲,儿子也是一时糊涂……”
“啪!”
伍庚气得发抖,挥出的一巴掌更是毫不留情,打得伍子慕嘴角渗血。
“逆子!你可知抄家灭族之罪!”
伍子慕跪在地上连爬几步,乞求道:“皇上,这一切都是子慕的错,求您开恩!”
瑞锦川冷笑道:“朕的皇儿宅心仁厚,念在将军府一门忠烈,一直瞒着朕。殊不知你不知悔改,竟还敢动歪心思。你以为自己不动手,只将消息透露出去就没有人知道是你所为么?”
伍子慕此刻是后悔万分。后悔在晋阳城见到桑洛二人后再动歪心思。
“子慕死不足惜,求皇上饶了将军府满门。”
伍庚身子一晃,跪地道:“皇上,臣教子无方,甘愿领罪!”
瑞锦川斥责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沉吟半晌,叹息道:“伍爱卿,你为我朝鞠躬尽瘁朕很清楚。可你这个儿子的确是太不像话了!”
“是!”伍庚捏紧拳头。他常年在边疆军中,家事一概由其夫人做主,对这个儿子确实是疏于管教。可他所知道的儿子都很听话,文武双全,这些一直都是他引以为傲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他自是痛心。可既然有罪,且证据确凿,他也无能无力。
瑞锦川顾向晋阳,晋阳只微微一笑。他素来清楚晋阳善良的性子,也明白不能就此将威武将军满门问罪,斟酌半晌,摆手道:“既然伍爱卿教子无方,便专心在家管教儿子吧!”
伍庚感激万分,叩谢隆恩。
可他也很清楚,皇帝是将如何惩罚伍子慕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他。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自然不能惩罚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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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听说威武将军府很是热闹呢!”紫云帮晋阳捶肩,幸灾乐祸道。
“如何?”晋阳自然知道伍庚回府后不会轻饶伍子慕,心下也好奇伍庚会如何惩治伍子慕。
紫云笑道:“听小林子说此刻正在挨军棍,一百棍呢!”
可真狠!
军棍绝非常人所能承受。一般人被打三四十棍便会一命呜呼。伍子慕是习武之身,捱一百棍,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伍子慕是死是活均不在晋阳关心之列,她神色自若地喝了口茶,问道:“驸马呢?”
紫云道:“在将军府看热闹呢!就是驸马让小林子回来告诉我这消息的。”
晋阳眉头微挑。桑洛特地差林轩回来告诉紫云,自然便是告诉她了。这个桑洛,比紫云还幸灾乐祸。
此刻的桑洛就蹲在将军府的房顶,看着伍子慕被打得屁股开花心里正乐。这下伍子慕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在床上躺大半年。
伍庚也是够狠!伍子慕昏过去便命人用冷水泼醒,继续打,一直打完一百棍才拂袖而去。伍子慕的母亲在一旁哭得妆都花了也不起半点作用。
最后,伍子慕被抬走。
桑洛拍拍手,一个纵身离开了将军府。
总算是解气了!
她在床上养了两个来月,伍子慕在床上养大半年,也算是加倍奉还。
桑洛走在冷风中,心情大好。
华灯初上,街上一派繁华。
林轩送完信后便在街角等着桑洛,见到她,连忙迎上去,道:“公子,我们是不是回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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