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臣听着谢雪的询问,端着茶碗,抬头看向谢雪,冷道:“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谢雪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她近来做的能让谢子臣恼怒的事,无非就是告发了蔚岚。谢子臣居然这么快就知晓了?
谢雪一时不由得有些慌乱,强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若不是你去告密,陛下会知道青州征兵之事发作蔚岚?!”
“那是她活该!”谢雪脱口而出:“她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听到这话,谢子臣气笑了,转头看了一圈,冷道:“谁告诉她的?”
没有人说话,谢子臣将目光落到谢子纯身上,整个二房也就谢子纯一个人不荒唐,就凭二房的能力,这种消息必然是他们从他这里拿到的,而触碰到这种消息的,也就只有一个谢子纯。
谢子纯在谢子臣冰冷的目光下觉得头皮发麻,强撑着走出来道:“子臣,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我那日不小心从子臣摊开的文书上看到了这个消息,后来与父亲说时小妹在场,不想却被她听了出去。她不懂事,还望子臣饶恕则个。”
“二哥!”谢雪挣扎着,不满道:“我做错什么了?这都是她蔚岚咎由自取,她敢做这事,还不敢认吗?既然知道陛下介意此事,她还要做,四哥你还帮她隐瞒,出了事,岂不是我谢家同她一起扛罪?!她蔚岚为了发展她魏家,将那不入流的长信侯府变成世族不择手段,哥哥你就这样放纵她,拖着整个谢氏一起冒险?!”
“我不服!”谢雪怒道:“我没错!”
“没错?”谢子臣冰冷笑开,看了一眼二房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二房人都不敢说话,除了谢子纯道:“自然不会,如今局势,魏相是为牵制桓衡,我等清楚。”,其余人都低垂着眉眼,似乎是认可这番话。
谢子臣点点头,却是将目光落到谢珏脸上,淡道:“你居然有我这样的儿子,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但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嘲讽,谢子臣站起来,双手拢在袖间,冷道:“我今日来,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们。蔚岚已经与我成亲,她就是我的妻子,从此魏谢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动她分毫,那都是捅在我谢子臣身上!”
“你们以为蔚岚征兵,就是为了扶持她长信侯府?对,扶持她长信侯府固然不错,但那也是因为如今南北局势太僵,如果单一扶持王凝,王凝便容易成为下一个桓衡,所以蔚岚自建军队,就是为了能够在桓衡渡江南下时,有一挡之力!此事我也参与其中,这支军队明着是魏家的,其实我谢家也有参与,我手中没有直系军队,王凝虽然与我交好,但毕竟是王家人,所以蔚岚想抬长信侯府,我又不想抬我谢家,你们倒好得很,往陛下那里一吿,如今要认真细查下来,谁都跑不了!”
听到这话,谢雪面色猛地变得煞白,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大错。
她不太清楚朝堂的事,但却知道陛下对此事极其介意,若谢家真的参与,他们二房必然要受波及。
她颤抖着张了张唇,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谢子臣将目光落在谢雪身上,居高临下看着她,慢慢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还觉得自己特别对?敢做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们谢家也敢做这么大的事,要不要我再告诉你我还做了什么,你到宫中告去?到时候咱们黄泉路上见一面,还能走在路上有个伴?”
“子臣,她知道错了,”看见谢子臣这么刺谢雪,虽然知道是谢雪犯了蠢,林氏却也还是忍不住开口:“如今便看怎么……”
“你当我是来和你们闹着玩的?!”听到林氏开口劝说,谢子臣冷然打断她:“怎么,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莫不是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三两言语与她讲道理便算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愣了。谢子臣静静看着谢雪,冷淡道:“谢雪,你十五岁了吧?”
谢雪不说话,谢子臣的声音冷得她有些害怕。她身体微微发抖,谢子臣冷漠看着,淡道:“该嫁出去了。”
“四哥?!”谢雪豁然抬头,她是准备议亲,可因着如今谢子臣位高权重,她的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林氏左挑右捡,就想为她找个好的。如今谢子臣提起此事,哪怕是傻子也知道,必然不是打算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二哥,”谢子臣没有理会她,直接同谢子纯道:“你替她找一家商户门第,离盛京远一些,这一辈子,她都不要再回盛京了。”
“什么?!”林氏豁然抬头,怒道:“不行,谢子臣,这事轮不到你做主!”
“轮不到?”谢子臣转头看向林氏,似笑非笑:“母亲,您再说一遍?”
一听这话,谢子纯就拉住了林氏,谢珏也不再说话。
谢子臣目光不动,眼里全是讥讽,林氏被谢子纯拉着,这才想起来,她三个儿子的官途都挂在谢子臣身上,哪怕谢子臣不太待见二房,但这些事情上,却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二房的。
她不能为了一个女儿的婚姻去毁掉自己儿子的前程。
林氏转过弯来,心中满是愤怒,却是说不出口来。
谢子臣看着谢雪,神色平淡。
“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说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为什么……”谢雪不可置信,猛地提高了声音:“我是你的妹妹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