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手掌,却忽然落在一个温暖的包围,十一娘愣怔许久,才甚是狐疑地看向身边人。
贺烨也不顾众目睽睽,嘴唇贴近了王妃的耳朵:“想杀谁呀,眼睛里几乎都长出刀子来了。”
竟这么明显?王妃大惑。
却鬼使神差地贴近了晋王的耳朵:“丁牢则。”
“这怕是有些难吧,这案子可牵连不上他。”
“丁牢则不需被明正典刑。”
“早说嘛,想让他怎么死?”
“死得像被暗杀。”
“易如反掌,王妃要不要亲自动手?”
“还是让艾绿历练吧。”
“为保稳妥,需要扈氏带上一带。”
“也好。”
“什么时候下手?”
“暂时摁捺,我还要布个陷井,让丁牢则死得其所。”
“很好,待陷井布成,王妃知会我一声。”
“一言为定,但是殿下,戏演得仿佛太过?你这时应该松手了。”
贺烨早感觉到毛维一眼眼往这边瞄来,却紧了紧指掌:“不算太过吧,本大王不是耽于美色吗,眼下扈氏离得太远,也只有王妃了。”
王妃:仿佛真是这道理?
不仅毛维党端详着晋王夫妇不合时宜的互动,陆离也看在眼底,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可这时却不能分心此类情绪,他很快移开目光,一拍镇木:“开审!”
这下子,所有人都精神一振,便连毛维,都无暇再关注晋王夫妇的“耳鬓厮磨”,这一战虽然并非至关重要,然而取胜固然更好,但他也意识到,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先是原告陈述,郑远被带上刑堂,然而不待他膝盖落地,陆离已经示意:“站着陈呈即可,本官问话,你据实应答,不能狡造,不可夸大,否则即有诬告之嫌,你可知会?”
马大叔等诸多平民,大多没有经历过公审,一听这话,都免不得思疑:怎么薛少尹仿佛警告郑远不能据实陈述,先就用诬告威胁?
殊不知,这才是正常庭审程序,无论对原告被告,主审人都不能表现任何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