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我不会随你回去。lt;gt;”唐姬退后一步,红着眼圈,却无比坚决:“甄郎纳我为妾,为阿父亲口答允,不但收受聘金,亦签署文书交付官媒,如今竟诬甄郎为强纳,阿耶将我置于何地?阿耶当年没有逼死女儿,三年之后,难道还不罢休?今日当着诸位父老面前,当着王妃面前,女儿跪求阿耶,便放女儿一条生路吧,女儿实在不愿,与阿耶对薄公堂!”
说完便当真跪了下地,匍匐哀求:“阿耶,女儿如今也身为人母,心中太多牵挂,虽孩子不能称阿耶一声外王父,却与阿耶亦存血缘亲情,阿耶,莫再执迷不悟,现下撤诉还不迟。”
唐姬衣装齐整,虽然泪流满面,但一看便没有受过刑讯,这下原本因为唐迁鼓吹,心生狐疑那些围观者,顿时也品度出了别外的蹊跷。
当爹的口口声声称道女儿是被强纳,当女儿的却反过来请求父亲悬崖勒马,这唐迁,难道是诬告?
“你这不孝女!”唐迁勃然大怒,指着女儿大声斥责:“原来,原来真是贪图富贵,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与甄家子苟合!亏得你阿娘,还以为你身受屈辱,为你日日以泪洗面,甚至为你忧惧卧床不起,眼看便药石无医!好,好,我今日才知你这般无耻下贱!”
这无赖竟也匍匐痛哭:“并非我这父亲不依不饶,只当年的确是甄家子威逼强迫,才拆散好好一门姻缘,我一来因为负愧好友,再者悲痛拙荆思女成疾,方举告甄守律,没想到,没想到这不孝女,却要陷我为诬告,真是冤孽,不如就此撞死,才能保留清名!”
他作势要一头撞向王府院墙,却被诸多“助拳”拉住,有一个纨绔竟然说道:“虽这唐氏与甄家子早有勾搭,可姻缘之事历来遵从父母之命,甄家子要胁唐老爹妥协,亦为强霸。”
十一娘颔首表示赞同:“自古礼法,尊亲有权作主卑幼姻缘,身为子女,亦当听从父母之命,无论唐姬意向如何,若被告真有威胁原告之行,确为强霸之罪,只案件事实,却不能听凭原告一面之辞,此处并非刑堂,今日我让唐姬出来,亦不是为了断罪,不过回应原告质疑而已,唐姬并没受刑,亦不愿归家,案件审断之前,她已为甄家妾室,唐家不能强逼女儿归家,故,还请原告先等择日庭审,莫要再因流言蜚语,便生诋毁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