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奴也叹道:“是呀,吴二郎总不能不顾生母,可也不能阻止父亲休妻。lt;gt;”
“我倒是认为,吴二郎虽然深肖其父,品性端方,却并非善恶不分一味姑息之人,当不会反对父亲休妻,只是……经此一事后,吴二郎应当更加坚决自立之心了,总不会让其母孤苦无依,吴三好虽然鄙恶那妇人,应当也不会阻挠吴二郎在食用上给予照顾,妇人若真有悔改之心,纵然日子过得不如从前富足,却也不至于受饥寒之苦,可她要还是不知悔改,最终只能自食苦果。”
十一娘又想了一想,最终决定还是要提携吴二郎一把,打算将他交给裴三哥,传授些商事经验,对他自立不无好处。
这日待贺烨与陆离回府,三人照常举行例行的“工作总结”会议,贺烨依然是最游手好闲的一个,去府衙应卯后,竟是在市坊闲逛了一圈,路遇几个纨绔,被拉去了酒肆饮谈,倒是听了一耳朵闲言碎语。
“当我面前,那些人倒没敢说绚之包庇甄家,竟也没提唐迁到王府喧闹,说得最多,便是甄守律已经闻讯潜逃,咬定是太原甄走漏了消息,为做贼心虚,又有一个自作聪明奉承本大王擅长刑讯,挑唆着捉拿甄家人刑问。”
贺烨当然没有中计,说这事自有王妃处理,王妃既然没有开口,他懒得理会这么多。
众纨绔失望透顶,却不敢嘲笑晋王殿下惧内,陪着玩笑了半昼,委婉说了毛维许多好话,但这些琐碎贺烨也懒得“禀知”。
“今日毛维倒是询问了我关于太谷县那农户状告纪伦之事,颇有些主张严惩不怠用意,我便如实说了,那农户一经盘问,承认是受了人指使,不过太谷蒋家的确涉嫌不法,理当惩戒,毛维看着倒甚是怨怼,不过冷嘲热讽罢了。”陆离说道:“纪伦那边,倒是主动提交了治下户民拥田宅产,与咱们暗下了解并无太大出入,他既示诚得如此明显,我多少要予以表彰,打算近日,亲往太谷县巡察巡察,另外再去一趟阳曲县,对纪伦那政敌阳曲令敲打一番,也算显示侧重。”
哪知陆离尚未成行,晋阳城中便又流传开一种说法。
竟然不少民众都知道了薛少尹维护纪伦之事,又都赞纪伦官声甚好,是个难得的清官,很受太谷县百姓敬服,于是便有了“近朱者赤”的感慨,纪伦就这样被民众划为新政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