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脱也
“可皇子你说的只是假设的一种情况,并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吗?”恭亲王果然开口了。
“没错。但觞引约林旬赴宴,而林旬阅毒发身亡这一经过也并不存在毒是觞引所下的证据。”虞舒曜不让他半分。
“既然皇子如此相信觞引的为人,为何昨晚不劝说他回朝解释,反而放走他了?”恭亲王一针见血。
虞舒曜只是觉得,若觞引掺和其中,只会让事态愈发混乱。
恭亲王继续说道:“儿女私情固然重要,但如今我国与竘弋国关系紧张,望皇子日后能以大局为重。”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恭亲王果然奸诈狠毒,只委婉用了“儿女私情”一词,就使得众人对此事的焦点转移到虞舒曜与觞引的关系上。
不管虞舒曜说不说破,今日怕是都讨不到半分好处,他猜不透恭亲王对自己与觞引的事知道多少。
“时辰已至,早朝结束。”许是日曜帝示了意,太监高声说道。
人们各怀心事,纷纷下朝。
曜华殿中。
日曜帝的手掌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打过虞舒曜的左脸。
“啪——”声响如惊雷。
虞舒曜只是闷哼一声,硬生生地受下这个耳光,脸庞愣是没有移动一寸。
“为什么放过他!你知道现在形势有多么严峻吗!”
虞舒曜答非所问:“您早就知道觞引和虞曜仪的关系。”
若是当初你们肯告诉我他们的关系,我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狼狈。
日曜帝先是怔了怔,竟然再次抬手重重扇了虞舒曜一计耳光,“你怎可直呼先皇名讳!”
“哈——”虞舒曜蓦然张开嘴笑出一声,脸上被扯动的肌肉如火烧般灼痛。他瞬间想起觞引之前也说过这么一句“虞曜仪?你这么称呼你的皇兄?”
原本以为,你们只是想把我当成是他。到这一刻才真正懂得,我甚至不是个替品,只能永远是个次品……
日曜帝那只扇过虞舒曜的手现在正在微微颤抖,他终于发现了虞舒曜的异样,“曜儿,方才父皇……”
“别再这样叫我!”虞舒曜低吼道。
“从小到大,你们唤我曜儿,只是因为他名字里有这个字,因为他喜欢这个字!”
日曜帝一时怔在原地,他从未想过舒曜竟会有这种想法。
“我会娶顾浅莞,越快越好。”虞舒曜脸上无悲无喜,转身朝殿外走,“掌管兵权后我会立即启程抗击竘弋。”
他一步步踏得坚决,仿佛要与这个地方永别。今年,他十八岁。
他莫名地生起一个念头:自己的死,算是对他们的报复么?
觞引仍昏迷着。准确地说,他是被梦魇住了。
梦里,还是在笙阙台上,他依旧被虞舒曜死死地擒住脖颈,半个身子被压在栏杆之外,他伸出手想触摸虞舒曜的眼睛,但虞舒曜出乎意料地将两人翻了个身,他站在了栏杆内,而虞舒曜翻过了栏杆跌下笙阙台……
他将身子探出栏杆,想拼命抓住虞舒曜,但虞舒曜面朝着他不停下坠,嘴角带着痛快的笑意……
他望着那样的虞舒曜,胸闷心痛到如同窒息,他想大喊虞舒曜的名字,却又呼喊不出。反反复复,永无止境。
“觞引,觞引……”叶初空和今雨选择在城外一处农家落脚,这已经是觞引昏厥的第二日。
“觞引失了仙体,却又还未真正进入魔道,这几日正是关键时期,他这么一直昏迷着会不会是被邪气入侵啊?”今雨紧张地问。
叶初空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对目前的情况也是无能为力。“这样吧,若过了今日觞引仍未醒来,我们就去找那濯见老头儿,让他想想办法。”
次日,觞引仍是昏迷,叶初空和今雨心中焦急,打算启程去找前些年已飞升成仙的濯见道人。与农家夫妇道别时,两人偶然听到了有关虞舒曜与顾浅莞大婚的消息。
“你们这时候离开京城啊,可真是可惜。再过几日城中就要举办皇子与兵部侍郎之女的婚礼了,到时候肯定热闹极了。”
听到此话,叶初空与今雨不约而同地与对方对视一眼,今雨连忙再问:“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京城里已经贴出告示了,皇上还说希望借此机会与天下百姓同乐呢。”
今雨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兵部侍郎之女是不是叫顾浅莞?”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她竟然真要嫁给虞舒曜……今雨突然像失了魂似的,没了神采。
叶初空自然懂他的心思,“若想阻止这场婚礼,就必须快点让觞引醒过来。”
“对,你说得对!我们快去找那个什么濯见老头儿!”
今日早朝之上,日曜帝正式替虞舒曜和顾浅莞指婚,并宣布在三日后举办大礼。
“陛下,依微臣看来,皇子婚事乃国之要事,如今匆匆决定会不会仓促了些?再者,竘弋皇子林旬惨死一事还未水落石出,真凶仍在逍遥法外,我国却在此刻举办举国同庆的大礼,势必会让两国关系继续恶化啊!望陛下三思!”说话之人乃恭亲王一派之人物。
日曜帝已看穿了竘弋国的真正面目,明白此时抓拿觞引问罪也于事无补,不如早些将兵权交于舒曜,为日后战事的爆发做足准备。“早先,我已拟定了顾浅莞作为皇子妃的不二人选,皇后这几月也在秘密筹备皇子婚礼一事。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皇子已满十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