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仿佛老天眷顾,叶行衍成功地登录了已经废弃数年的邮箱。
收件箱里躺着满满的近400封未读信件,每一封都出自同一个人——楚天河。
闪烁个不停的未读提醒就仿佛是哀哀叹息,一声接着一声,道着有谁望穿秋水又有谁始终不知自。
“对不起、对不起……”叶行衍声音已经嘶哑:“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从来没有联系过我,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楚天河突然问:“行衍,你想见我吗?”
“我想见你,”叶行衍哽噎道:“我想见见你……”
楚天河笑了:“等着我。”
.
陈师傅是一名老司机。
他知晓该市每条大路的监控,能熟练违规超速;他清楚各类小巷窄道,能灵活躲避交通高峰;他载过无数不清的乘客,能从一个人的谈吐判断他的身份。
而现在他车上的这一位,三更半夜孤身从机场出来,神色匆忙举止却仍然得体,即没有同伴也没有行李……
陈师傅觉得他可能是个高智商罪犯。
“小伙子,”陈师傅一脸深沉:“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楚天河微笑道:“师傅,这年头谁还说不出个故事来?”
“是这理!”陈师傅说:“得叻,你哪去啊?”
楚天河报了地址。
“呦,那公寓离机场可有段距离。”陈师傅说:“去干嘛呢?”
“我上门推销去。”
“你驴我呢?”
楚天河说:“哪能呢,我真是去推销东西。”
陈师傅怀疑道:“两手空空卖什么?”
楚天河笑容不减半分:“我自己呗。”
陈师傅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可以啊,小伙子,大半夜还这么拼?”
楚天河说:“没办法,他说他想见我。”
只因为你说你想见我,所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无论怎样的艰难险阻,我都会去见你的。
陈师傅啧啧有声:“坐稳啦,走起!”
.
冬天的夜晚,无人的街道,寒冷,清寂,呵气成雾。夜幕上连薄云都没有,月明星稀。
叶行衍摩挲着冰凉的指尖,他已经在这等了近一个多小时,暴露在冷风中的面颊逐渐失去了温度,变得有些苍白。
他有些不安,又有些焦虑,那是一种面对未知事物的心情。
“行衍!”
他听见一直在等待的人,用熟悉的声音呼唤他,于是所有的不安化为乌有,叶行衍回头,看见楚天河大步向他走了过,然后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
怀抱温暖得让叶行衍险些泪目。
楚天河抬手搓了搓他冻得通红耳朵,笑道:“你就这么想见我啊?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等。”
叶行衍反手抱住楚天河:“邮件……你发了那么多封,要是我早点联系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