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函说了一个“但是”之后一直没有消息,叶朔僵硬的坐着,保持握着手机的姿势,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手机,时不时看一下网络是不是好好连接着,生怕错过了乔羽函的消息。
叶朔已经预感不会有好事了,但就像等待审判的罪犯一样,希望法官找到了一星半点有利于自己脱罪的证据,能够判个死缓而不是死刑立即执行。
直到十多个小时后乔羽函才给叶朔发了一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我累了。”
叶朔脑袋“嘭”一声炸了,一股寒流从脚心直直窜到头顶,寒流经过全身的每一个地方,让他冰凉得像一具尸体。
“为什么。”叶朔勉强支撑着没有晕倒,问出了这句话分手后必问的经典名言。
回复他的是系统:对方已不是您的好友,无法接收消息。
双删,断得干净彻底。
叶朔彻底瘫软在椅子上,想起了何均池对他说过的话:什么都不愿意舍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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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均池一直住在程峪的宿舍里肯定不是个事儿,两人挤一张小床虽然甜蜜但时间长了难免腰酸背痛,并且宿舍里还住着程峪的室友,时间长了室友肯定会有意见。
于是,他们开始看学校附近的出租房。程峪的学校交通便利,毕业后就算工作地点不在附近也没关系。不过何均池还是希望住处离程峪上班的公司近一点,下班后不用挤地铁,开车也不会被堵在半路,而是步行回家真是相当的幸福的一件事啊。
晴朗的午后,程峪坐在书桌前写论文,何均池坐在一旁,在一张小纸条上写写画画。
“我要喝水。”何均池放下笔。
程峪起身帮他端了一杯微温的开水。
“那边虽然是公路但并不吵,真好啊。”何均池一边喝水一边指指阳台外面的公路。
“嗯。”程峪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正在写的论文上。
何均池有些失落的看程峪一眼,很快目光又回到了自己面前的桌上,生怕程峪发现他的异样。其实,他无非没话找话说罢了,他有些受不了在程峪身边却没有沟通的相处状况。
程峪写完一大段论文,注意力终于落在何均池手中的小纸条上,拿起来看了看,“这什么鬼?”
何均池急忙一把将小纸条抢过来捂住,如果程峪再过来抢,他大有要直接吞下去才罢休的趋势。
“我已经看见了。”程峪笑得一脸微妙。
看见就看见了,又不是永远不告诉你的秘密。何均池想。他准备以程峪为主角写一本书,小纸条上写的是他整理的程峪的性格特点,当然都是好话。“我想为你写个故事。”
他听《为你写诗》时就觉得为喜欢的人写故事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但那时候他没有喜欢的人。后来叶朔告诉他,叶朔要为乔羽函写故事。他与程峪朝夕相处,甜蜜无间,自然是喜欢程峪的,于是动了给程峪写故事的念头。
但是,他觉得这件事好难,不知道从什么情节开始,更不知道写什么情节,他不知道怎么结尾。原本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但因为有了“为了程峪”这个限定,他彻底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不用为我写。”程峪说。
“这样啊……”何均池说,心里有淡淡的失落。他忽然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明明觉得很难写,但程峪说不用写的时候竟然这么失落。程峪拒绝是因为怕我累吗?可这事是唯一我擅长的事,虽然困难,但并不会累。
“我慢慢的写,写一辈子那么长,你觉得怎么样?”何均池说。但气压还是不太高。
程峪听出何均池的委屈,将目光从其他地方移到何均池身上,“笨蛋,”顿了顿又说,“我的意思是,不要为了我写,不要为我做任何事,知道吗?为了你自己。”
“我了我自己?”何均池不是很明白。虽然“为了自己”这话他听得多了,也看得多了,但还是忍不住惊讶,居然有人劝自己不要为了他,正常情况不应该是很感动,然后两人一起balabala的商量怎么写才好看,才更暖更甜蜜吗?
程峪不知道何均池的想法,如果知道了,他只会笑着告诉何均池:“少女漫看多了。”
不擅长掩饰情绪的人很容易将情绪摆在脸上,此时,何均池脸上就写满了两个字——“迷茫”。
程峪看在眼中,终于看不下去了,何均池这个笨蛋就是字面意义的笨蛋,虽然智商没问题,但情商堪忧,不和他解释明白,他自己根本想不清楚吧。
“不要特别的为我做什么事情,我会感到有压力。”程峪说。
“对啊,明白了!”何均池恍然大悟,就是这么回事,让对方成为自己最特别的人,看似浪漫,实际却是枷锁——因为我拿你当我最特别的人,你也要拿我当最特别的人;因为我给你最好的,你也要回报我最好的;因为我爱你,我给你。究竟是爱,还是控制?
何均池将他的理解和程峪说了一遍,程峪只笑,没有认可也没有否定。
其实,何均池还是没有理解。将相处理解得公式一般清清楚楚条条款款的列出来,根本不可能正确。他还未明白程峪一开始就对他说的“自然而然的相处”。
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