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中何均池知道程峪有一个室友不常住在寝室里,床位时常都空着。程峪不是要他去住那位陌生同学的床吧?
何均池为难,他从小到大从没有睡过陌生人的床,倒不是心理洁癖,心理洁癖太严重的话就会连酒店都没法住了。他最主要的抗拒是出自怕床的主人会不高兴。
“不太好吧。”何均池说。
“有什么不好的。”程峪带着何均池走上一条绿化带中的鹅卵石小道,何均池认得,这是通向程峪宿舍的道路。“睡我的床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何均池放慢了脚步,一张脸涨得绯红,“你的床,能睡两个人吗?”
“没问题吧。”程峪打量两人的身材,两人都既不是个特别高也不是多壮实。“我觉得没问题。”
学生宿舍的床不是只有一米宽吗,睡两个人怎么想都有点够呛吧。但程峪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何均池相信程峪,从小事到大事,没有理由的相信。
何均池的企鹅里,家人列表里有三个人,他的爸爸妈妈以及程峪。
家人之间的信赖来自于血缘和亲情,最亲密朋友间的信赖来自于时间的沉淀,而何均池认为他和程峪之间的信赖跨越了血缘和时间,直接来源于灵魂深处的彼此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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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2呆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宿舍里,程峪换上宽松的居家服开始写论文,何均池站在一旁,把程峪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整齐叠好放在凳子上。如果衣柜宽敞还是挂起来才好,他想。
“我去洗衣服。”何均池把脏衣服放在盆子里,走向卫生间。
他很长时间没有手洗过衣服了,他家的洗衣机和冰箱是除了电脑和音响使用最多的电器。但比起洗衣店和学校提供的投币洗衣机,他更愿意自己手洗。将自己的衣服和陌生人的混在一起洗他总觉得很不舒服。
何均池从高中开始独自生活,衣服自己洗,饭自己做。最开始他总洗不干净衬衫的衣袖和衣领,专门问了同班一个女孩才知道怎么搓洗能弄干净。
想到这些,何均池不自禁地笑了笑。大学毕业很多年了,高中更是遥远得几乎记不清的年代了,他没有想过还会回到学校宿舍来住,更没想过在学校里洗衣服。
清水装满塑料盆,何均池揉搓着浸在水里的衬衫和居家服,他特别用力的揉了两把居家服,和酒店床单有过亲密接触的居家服应该好好洗。
他抬起头,刚好撞上程峪的目光,不知道程峪什么时候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洗衣服。他停下手中的事,对程峪微笑。
程峪脸上的表情有些迷离更多的是不舍,走进来,搂住何均池亲了亲。
何均池不懂程峪的表情,看着程峪走出去准备继续写论文的背影笑了笑,举起沾满泡沫的手,用手臂揉了揉脸,程峪亲过的嘴唇却舍不得擦,仿佛吻的温度一直停留在唇上似的。
何均池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时程峪正坐在书桌前写论文。何均池看着印在阳台玻璃上程峪的影子,心中温暖,过日子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去睡一会儿,你晾好也来睡觉。”程峪收拾好电脑和书本纸张,往上铺爬。
“我不睡了,睡衣湿的。”何均池指指还在滴水的家居服。
程峪不耐烦的瞪何均池一眼。何均池还想拒绝,但实在找不出反对的话,最近几天都在路上奔波,晚上睡得迟,其实非常想狠狠捂着睡一觉。
但他真的没有睡衣可以穿了。难道,裸着和程峪一起睡?
只是想想何均池就涨红了脸。
程峪见何均池一脸纠结的立在阳台里,把他拉到书桌旁,扔给他一件灰色宽松t恤,“穿这个睡。”
何均池接过t恤,利索的套在身上,跟着程峪爬上了在上铺的小床。
他习惯睡床内侧,程峪仿佛不用问就知道一般,将何均池让到内侧。何均池刚躺好,程峪拉过被子将他捂好,并霸道的把手压在他身上。
原本以为这小小的床容不下两个人,结果躺下后却是刚刚好,只是两人前胸贴后背的,有点热啊,并且是越来越热……
何均池掀被子,但被程峪压在身上的手强行阻止了。“我热。”他委屈的望着程峪。
这个样子像什么?像小狗。这人啊,既会卖萌又会撒娇,真是输给他了。程峪帮何均池掀开被子,“怎么样?”
随着掀被子带起的冷风,何均池打了一个寒颤。现在是秋天,气温可没温柔到可以不盖被子。
“冷!还是盖上。”何均池说着,自己却没有动手,等着程峪把他裹好。
“你烦不烦。”程峪的话中似乎带着愠怒,语气却全是宠溺。
何均池对程峪吐吐舌头,马上变成了乖宝宝,一动不动的躺在被窝里,双眼盯着屋顶,渐渐放空,不知不觉他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看见程峪侧身躺在他的右边玩手机,“我睡了多久?”何均池有些紧张。
“二十分钟左右。”程峪回答。
“有点饿。”何均池盯着程峪握着手机的手,心想,他的手指真好啊。
“要起来去吃饭吗?”
“嗯。”何均池点头。
“石锅拌饭行吗?”程峪往后让了让,方便何均池起床。
“可以啊。”何均池应着,想起上次吃石锅拌饭还是大学时代。
韩式料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