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顾夕歌似笑非笑望了小猞猁一眼。
妖修少女毫不掩饰内心的渴望,点头如捣蒜。
“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把它给你。”少年剑修话语中似有三分戏谑。
瑟狸却不管那么多,她干脆利落唤了一句:“好哥哥。”
妖修少女的声音甜且润,简直能醉了人的心。
遥遥而来的陆重光听见这一句“好哥哥”,不由心绪复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顾夕歌今年十三岁,瑟狸却已经一百一十八岁,那少年还不够瑟狸年龄的零头。
他真是高估了瑟狸的节操。这只小猞猁的行事风格无比简单,谁拳头大谁做主,有奶就是娘。
随后陆重光心中又泛起几丝酸意来。他记得四天前瑟狸还说非他不嫁,眼下又能对着顾夕歌甜甜地叫“哥哥”,真让人觉得物是人非。
顾夕歌斜斜望了他一眼,不由言说的幸灾乐祸。
陆重光险些让这一眼看炸了。这刚刚十三岁的孩子,就知道什么是争风吃醋挑拨离间,简直不能更可恶。
那少年剑修将妖丹抛给了瑟狸,谆谆教导道:“收了我的妖丹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你若想出门看看,可以来找我。”
瑟狸连忙点了点头,又瞧见陆重光面色不好,慌忙解释道:“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们是一对,你们俩闹别扭不要将我扯进来。”
真不知道该说这猞猁精聪慧好还是愚钝好,她总能在最不合时宜的时机挑起最不合时宜的话题,其余人可都没有这种踩人痛脚的本事。
“是啊,你又闹什么别扭。”陆重光意蕴fēng_liú地微笑了,他刚将手搭在顾夕歌肩上,就被那少年剑修平平无奇瞪了一眼,他立刻放下了手。
陆重光敏锐觉察到,方才顾夕歌浑身上下已经凝聚起一缕剑气,只等着将他刺个对穿。
“还请姑娘先行一步,我与夕歌还有话要说。”
顾夕歌听见那极亲密的两个字,不由眉尾挑了挑。让陆重光这么一叫,他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啊,我不打扰你们。放心,我不会偷听你们说话。”瑟狸大而化之挥了挥手,拎着那只黑狐狸转身就走。
小猞猁刚走出了两步,又恋恋不舍回头道:“我们今晚能吃烤狐狸肉么?”
“烤狐狸肉不好吃。”陆重光温声道,“过会我给你捉一只太白鹿回去,我们还吃烤鹿肉。”
那没心眼的小猞猁,这才欢欢喜喜拎着狐狸尸体离开了。
瑟狸刚一离开,顾夕歌就将一枚白玉剑符抛给陆重光道:“报酬,我要你把先前那枚剑符还给我。”
陆重光把玩着那枚白玉剑符,却悠悠开口道:“那枚剑符中只剩一道剑气,这枚剑符中却有两道,你做了亏本生意。”
“那又怎样。”顾夕歌淡淡说,“我高兴。”
“还是说,那枚剑符是你师父送的,你不想让它落入外人手中?”他狭长桃花眼瞥了顾夕歌一下,说不出的fēng_liú好看。
猜中了。那道青玉剑符是纪钧送给顾夕歌防身的,其中有五道剑气,现在只剩一道。同样的剑符容纨也送了一枚,耗去一道剑气,还剩两道。固然顾夕歌做了蚀本买卖,他也绝不想让纪钧送给他的东西落在其他人手上,更遑论那人还是陆重光。
“自是如此。”顾夕歌坦坦荡荡吐出了四个字,陆重光却觉出他的脊背挺直了,似一只戒备的小兽。
原来这少年的软肋,当真是他的师父。
陆重光十分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他取出了那枚青玉剑符递给顾夕歌。那少年的手指却是微凉的,似一捧细雪,触之即化。
换完了剑符,顾夕歌依旧目光不善盯着陆重光,似在琢磨着在他身上哪一处开个洞比较好。于是陆重光立刻想起那时为了骗容纨,假戏真做亲了顾夕歌手指一下的事情。
“顾道友有大量,算我欠你人情。”陆重光立刻认怂。
“欠一桩还一桩,末了又欠一桩。”顾夕歌眯细了眼睛,嗤笑道,“你真当我们是朋友?”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么?”陆重光讶异地睁大眼睛,“如果顾兄实在介意那件事,我就让你亲回来。”
“呸。”那少年剑修终于被逗毛了,他极优雅地吐出一个脏字。随后冷冷望了陆重光一眼,依旧不满意。
“既然如此,我就再帮顾道友一个忙。”
陆重光左手食指中指极快地捏了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词。
一圈无形的涟漪自空气中扩散开来,瞬间就化为绳索捆着一只小小的狐狸崽子扔到他们面前。
那狐狸崽子全身雪白唯有尾尖一点漆黑,身形纤细十分可人。只是这小崽子浑身上下灰扑扑的,简直不能更狼狈。它似是觉察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拼命挣扎想要挣开束缚,却无济于事。
若叫瑟狸见了这只狐狸崽子,她一定疑惑为何这崽子没被那道剑气直接劈成两半。方才那场恶战,已然将玉阳山顶毁了个干干净净,就连一块完整的石头都找不到。这狐狸崽子竟然完完好好地活了下来,真是鸿运罩顶天命加身。
“顾道友方才惦记的,就是这只狐狸崽子吧。”陆重光笑吟吟拎起了那狐狸崽子的颈皮,好整以暇道,“若是顾道友想收它当个妖宠,我自有办法调教它,让它服服帖帖一辈子起不了二心。”
“若我想要杀了它,斩草除根呢?”
顾夕歌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