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不起来了?”萧爹似笑非笑,“才几天就忘了?”
“不是……”地瓜摇头,低头皱眉想了一会,还是跟自己父亲说了实话。却不料萧爹竟然笑了,拍拍地瓜的肩,说:“嗯,果真是要谢谢人家。没事了,你去玩吧。”
说完就进了里间,柳云儿和萧娘碰头坐着做针线活,银针穿梭着织出明艳的花瓣。
雨还在下,萧爹抽完一袋烟有装满,银针上下翻转着绣完一篇花丛。
“萧大哥,准备怎么动手?”柳云儿头也没抬,声音带着笑意。
萧爹不甚在意:“看他们怎么玩吧,我到不担心他们敢轻举妄动,就怕那俩小子……”
萧娘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绣架,揉揉额角说:“那个传言不见得是说他们呐,你们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嫂子还不信呢!”柳云儿掩嘴娇笑,“其实你心里明镜儿似的,就是嘴硬。”
萧娘瞪着她,拿针扎她:“我缝起你这张嘴来!”
萧爹抽了口烟,起身踱到屋外,看着屋檐的滴水若有所思。的确,要说第一个发现的,一定是萧娘无疑,可她坚持不松口,不知道她在避讳什么。平静了二十年了,他从没想过还会有什么来打扰,当年那么困难都走出来了,不至于如今要毁在一个小辈手里。
只是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场雨下过之后,天空瓦蓝瓦蓝的,晴朗的近乎透明,凉风吹着很舒服,让人着实过了几天好日子。
古意偶尔会借口出去几天,他需要定期疏通经脉打坐运行,不然闭塞时间长了会伤害他的经脉。而且他还可以借着这个时候去联系三皇子的人,几番下来,他得到的情报一致的指向他所借住的萧家。
并且萧爹就是萧寂然,萧娘是大长公主一点都不奇怪。
虽然这是皇室的秘密,但是有心打听不难知道,当初大长公主究竟是怎么失踪的,前后联系想一下,这事就无他了。
他知道了,姜云川自然也就知道了。只是他心里更加复杂,又高兴又惊讶又担心,各种情绪都涌上来。
萧娘是大长公主姜妤,那么萧斐就是……他的表弟,他们其实有着一部分共同的姜家血统。这个认知让他全身发木,一连几天都心神不宁。
“喂,我喊你好几声了!你在干嘛?”萧斐碰了碰姜云川的胳膊,奇怪的看着他捋韭菜叶子的手。
他们早晨来浇菜,姜云川已经走神好几次了。
“你这几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吗?”萧斐关切的又问道。
姜云川看着他的眉眼,长的像萧娘,有姜家的模样。现在看着,又好看又亲切。可是,也逼得他多了一层距离。
往回走,萧斐揪了一朵野花,浅紫色的,小小的花瓣,几乎没有什么香味。他放在手里转着花柄,说:“今年没时间,不然你看到我娘侍弄的金菊一定会喜欢的,很大的一团,灿金灿金的,很好看!”
“嗯,是名品,帝女金香。”姜云川脱口而出,每年秋季,皇宫里一片灿金,不用萧斐细说他都知道是什么样子,闭上眼都画得出纹路,从小看到大的东西。
萧斐疑惑:“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云川笑笑没有回答,他郑重的问:“荞麦,我问你,你对当今朝廷或者说皇室,有没有……嗯,你是怎么看他们的?”
萧斐一怔,摇头:“他们离我这么远,我又不了解。”
“那其实,你不讨厌是吗?”姜云川略有惊喜。
“我没见过,我不知道。”萧斐老老实实的回话,“你问这个干嘛?”
姜云川连忙说:“没事,我其实是一路南下听到很多抱怨声,所以想问问你罢了。”
萧斐点头:“哦,这样的话,还是有一点不满的。不过,我的态度又不重要,随他去吧。”
姜云川又有点忐忑了:“那如果你见到了皇室的人,你会讨厌他吗?”
萧斐越发奇怪了,说:“他不来惹我,我干嘛讨厌他。你问的问题都好奇怪啊,你怎么了?”
姜云川干笑了几声,心里安定了些,看看四周没人,他凑近亲了萧斐的脸颊一下,见他没有反对就又亲了一下,萧斐乖乖的站着让他亲来亲去,惹得他很想现在就把他扑到好好的啃一口。
回到家里,院子里有好多人,姜云川好奇的张望,萧斐告诉他一定是他爹猎到什么好猎物了,这些人都是来看扒皮的呢。
姜云川听是这么回事就没什么兴趣了,他和萧斐一起抬了一筐玉米到外面坐着搓粒,一边看着那一群人,貌似无意的说:“伯父伯母在村里还真是很受人敬重啊。”
萧斐点点头:“我爹会打猎会打渔,会扒皮会做家具,会很多东西,而且他都会教给别人也来做。”
“伯父这么厉害啊。”
“是啊,我听他说过,他以前漂泊不定到处讨生计,后来遇到我娘,他们才稳定下来的。”
姜云川心道,萧寂然是完全瞒着儿子的,把他以前的经历全部淡化。什么讨生计,他那叫讨生计,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他假装想起了什么,带着怨气问道:“荞麦,你为什么瞒着我?”
“嗯,什么?”
“伯母是金枝玉叶的事啊。”
萧斐很吃惊,说:“是地瓜说的吧?他是怎么说的?”
他问了,姜云川只好说:“地瓜说我和你娘都很奇怪,金枝玉叶的既然会喜欢种田侍弄庄稼。”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