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封今日也特别打扮了一番,他穿了件与墨云邪的紫袍极为相称的蓝白相间的法衣,将头发散下,只把那一缕白发编了起来,使得他略微细长的眼眸更加的锐气逼人。他是与墨云邪携手来到议事大殿的,一进来,便有数道充满敌意的目光朝他身上扫来。
四大长老均是元婴级别,即便没有刻意释放威压,情绪波动时,些微的灵气外泄也是宁封所不能承受的。他只觉胸口一阵翻搅,而后便觉手上紧了紧,一股温暖的气流流淌过来,又顺着经脉游走四肢百骸,让他全身暖融融的。
用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朝到场的人扫了扫,宁封有点心惊,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势,可他看墨云邪却恍若未见,步态从容,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丝毫不乱的样子,他也就稳下神来。
但还有一个问题悬在他的心头,议事殿内的座次有着严格的规定,教主毋庸置疑是高高在上的,然后四大长老按辈分分左右前后入座,他们的徒弟则只能站在身后,不被问起连开口讲话都不行。
宁封见他们径直从四大长老面前穿过,还有些高兴,可当正要踏上台阶时,墨云邪却松开了他的手,示意他站在这里,他就沉下了脸。
连个座位都没有,那岂不是代表着四大长老会压他一头?绝对不行,一个墨云邪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再加上四大长老,他就真应付不过来了。
目中光芒微微闪动,他忽然瞧见在他左手边有个镶满闪亮灵石的宝座,心间一亮,他刚要停下来的步子就顺势一转,极其轻盈地来到宝座前,之后他就大胆地坐了下去。
宁封并不清楚为何在殿中还有这样一个看起来很特殊的座位,也不清楚他违背了墨云邪的意愿,他会是什么反应,但他必须得为自己争取一把。
他这一屁股坐下去,把所有人的计划都打乱了,包括墨云邪。四大长老在昨天就开始费尽心机地想策略了,但墨云邪是教主,他想收徒的话,他们没法干预,但
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墨云邪的势力壮大,就商议着日后用自己的职权来压制宁封,可是他们最后却眼睁睁地看着宁封坐到了比他们还高的位子上。
“教主,这是怎么回事?”骷鬼长老最先动怒,直接质问起墨云邪来。想他辛辛苦苦花了五百年的时间才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一个小崽子初入魔教就爬到了他的头顶上,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墨云邪冷笑一声,还道骷鬼长老要先发制人,可待他稳稳的在宝座上坐下,目光徐徐朝下扫视过来,他也吃了一惊。怎么坐在那儿了?
那个座位是个特殊的位置,最初是创建魔教的魔尊为他的夫人特别设置的,后来的几代教主都未娶妻,有的便安排师父坐在那儿,以显示对的尊重,可从来都没有让徒弟坐的啊。
可徒弟既然已经坐下了,他再让他起来,就丢了他们师徒两人的面儿。墨云邪还以为宁封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心中虽有气,却也不能在此时发,借着慢条斯理理了理衣摆的空当,他就有了主意,冲着骷鬼长老一挑眉梢,道:“骷鬼长老好大的脾气,该不会是被个小孩子给耍了,来找本尊发泄吧?”
……骷鬼长老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他弄得狼狈不堪,对人只说练功出了岔子,没想到墨云邪却知道整个过程,在这关键时候揭起了他的短儿。他羞愧难当,只冷沉着一张脸闭口不语,胸口气得剧烈起伏着。
“骷鬼长老,本尊看你的修为可是掉了不少啊。”墨云邪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得其他三大长老落在骷鬼长老的目光都灼热了几分,他才继续道:“念在你对本教有功,这次的事儿,本尊可以既往不咎,但如若再有下一次,让本教被人小觑,以为咱们教中都是些泛泛之辈,本尊绝不轻饶。还有,本尊劝你日后还是少出谷,勤加修炼为妙。”
他这一番话说得是威严明正,句句切中要害,把骷鬼长老气得是咬牙切齿,但一琢磨出他话中的隐意,骷鬼长老额头上就冒出了汗。
要知道其他长老都觊觎着他的位子,他修为下降,便是给了他们机会,虽然最开始是商量好了要共同对付墨云邪,但说不好有谁会趁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将他拉下马。想明白之后,骷鬼长老便一改先前气势汹汹的口气,恭敬说道:“多谢教主教会,老夫定然会勤加修炼。”
墨云邪微微哼了一声,“看你面色不佳,还是回去疗伤吧。”
明知道墨云邪是故意要轰他走,骷鬼长老也是回天乏术,面色青灰得应了声,“是。”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挫败地走了出去。
其他三大长老面面相觑,本来是骷鬼长老闹得最凶,他们就计划着由他出头,他们再从旁帮衬,给宁封立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四大长老的厉害,也让墨云邪栽栽面儿,现在感情倒好,骷鬼长老出师未捷,却把自己给赔了进去,他们也就不想去碰钉子了。
墨云邪将三大长老微妙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就更胸有成竹了。他原先打算的是在最后宣布收徒一事,也好让他们着着急,但如今最大的隐患已经走了,他就朝宁封温声道:“墨白,这是三位长老。”
宁封这才站起身向三大长老抱了抱拳,之前他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心中却七上八下的,直到听得墨云邪让他见过三大长老,口气不冷不热的,还不一一引进,他就知道墨云邪已对他有了安排,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