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臣闻言,怒极反笑:“我儿莫非还会自己爬出去不成!”
叶钧迟挑挑眉:“贵府如此容易潜入,要偷个尸体很难?”
赵不臣的眼神像是要扑上来咬死叶钧迟。
云无岫按住他的肩膀,眉梢眼角都挂了冷意:“魔君此话何解。”
“唔。”叶钧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有人模仿我,杀了赵洋,偷走尸体,自然是怕我追查,露出马脚。”
他这话说得认真,在场的所有人却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纪垣研究了一下这些眼神,解读道:“他们在说,你他妈在逗我?”
系统欣慰:“满分。”
叶钧迟也知道他的话不会有人相信,随意挑挑眉,“不信?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话毕转身就要走。
在场的都是提前听说叶钧迟会出现在赵家的消息赶来的,有三年前被灭的明虚观的道士,有至亲神秘死亡、听说只言片语猜测凶手是叶钧迟的世家家主或者一派之主,身份修为都不算低,就算刚才被叶钧迟出手威慑到了,也断断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叶钧迟大摇大摆地离开。
听到身后的动静,叶钧迟英气的眉一蹙,从怀里摸出洛修意炼的血红丹药,嗅了嗅尚带着丝丝血腥气的药丸,目光带笑地落在了纪垣的颈侧:“看起来没有你好吃,给我咬一口?”
纪垣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淡色的眸中没有情绪,伸手直接将那枚药塞进叶钧迟嘴里。
叶钧迟就当是纪垣给他喂了药,低笑着说了声多谢,猛地回身一剑横扫过去,幽暗的黑光从剑锋亮起,飞出一道残月形的剑气,猛地撞上从后面袭来的仙剑法宝。数十人同时掐诀御剑,叶钧迟一道剑气自然不可能挡住,剑气只挣扎了一瞬,突然“嘭”的爆开。
一团黑雾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无声无息地吞噬了那些法宝,下方的人感应不到与法宝的联系,齐齐色变。
叶钧迟一手抱着纪垣,单手持剑,避开又从后面杀来的几人,看看怀里的纪垣,很想捏捏他的耳垂,可惜空不出手:“怕不怕?”
纪垣清冷的目光回视着他,没有一丝惧色。
系统道:“你别抖了,要我说,在场就没一个能打的。”
“你哪儿来的迷之信心?”
系统:“你男人。”
“滚。”
叶钧迟不断地闪避,出手时也不过随意一剑,弥漫出黑雾将对方的法宝困住,往来几百回合,也没造出一条杀业。
原本以为需要拼死血战的修士们反倒愣住了。他们大多都没亲眼见过叶钧迟,所听叶钧迟的恶迹也只有三年前明虚观的屠杀,那一场屠杀造就了叶钧迟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头,但是听方才叶钧迟所言……似乎还另有隐情?
一时他们都有些茫然:怎么这个传闻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手下这么留情?
就在众人略微有些动摇时,叶钧迟一闪开避开迎面而来的三根黑钉,望向赵不臣,剑尖直指底下的一片坟墓,语气淡淡的:“赵家主,你祖宗埋在这片地底也有几百年了,会不会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
赵不臣的脸色一变。
方才他还在暗自庆幸叶钧迟只在空中腾挪,不会殃及地下,没想到一转眼叶钧迟就要用这些来威胁他。
心口烧着一团恶火,他怒极大骂:“卑鄙无耻!”
云无岫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努力压抑着情绪,尽量平缓地道:“叶钧迟,生人的帐与生人算,你又何必牵扯人家祖坟。今日只要你交出我侄儿尸首,我们便放你离开。”
叶钧迟奇道:“怎么,莫非你们以为你们不放,我就走不了?”
云无岫一时语塞。
叶钧迟笑意一收,脸色冷淡下来:“还是你们要我重复方才的话?”
在场大部分人的法宝已经被那一团黑气困住,小部分谨慎的还在游移不定不敢出手,接触到他的目光,忍不住心头发寒。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实力够强,一人一剑于百人中也无人能敌,无人敢违。
纪垣心中正神神叨叨,系统就道:“你也别太小看下面那群人,主要还是场地问题,这里是赵家的祖坟,谁敢动用全部实力呢,一不小心把人家老祖宗的骨头渣子劈出来了,还能竖着走出承阳山?”
纪垣面无表情:“刚才谁那么捧叶钧迟的?”
系统公正且严肃,机械音有着特殊的冰冷意味:“我是一名客观的ai。”
得了吧你。
最终叶钧迟毫发无损地离开了承阳山。
魔君大摇大摆地来,又大摇大摆地离去,赵家在许多门派家族面前丢脸的同时还怀着无限怨恨,毕竟家中小儿子的坟都被刨了,不当场气得吐血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叶钧迟和纪垣才离开承阳山不到半个时辰,正道联盟便对叶钧迟和纪垣发出了灭魂令——此令一出,即代表被发令的人,将会被整个人界修真界追杀。
本来想杀叶钧迟的人就多,灭魂令一出,连许多退隐的成名修士也纷纷出山。
纪垣不知道这茬,内心还很欢快地和系统扯淡。
离开承阳山后叶钧迟一直没有说话,天微微暗下时找到一个落脚处歇下,他才开口:“我们往南走。”
纪垣疑惑地看向他。
叶钧迟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松开,递到纪垣面前,掌心上赫然是一条已经僵死的蚕虫。
“这个叫金蚕,是晋河一个家族炼出来的,行动极快,身带毒性,能钻入人体,出世后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