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杨思齐又受大伯派遣,去给老熟人的学校的小学男生上一堂生理卫生课。
硕大阶梯教室坐满了祖国的花朵,一双双无辜的双眼闪烁着渴求知识的光芒,小杨大夫真的挺难为情,一直不好意思正眼瞧孩子们,故作镇定拿出事前准备好的,从花朵的雄蕊授粉一路往下念。
念着念着就想起上个礼拜来给女生上课的女大夫也是他们医院的,据说现场还手把手教女孩儿们怎么垫卫生巾,小杨大夫头皮发麻。
万幸除了自由提问环节冷场,一节生理课还是在尴尬中顺利结束,小杨大夫站起来向大家鞠躬,台下的男孩儿们热烈拍巴掌,拍得他挺不好意思的。等小学生们在老师的组织下有秩序的离开,小杨大夫才脱了白大褂收起手提电脑跟着负责接待的老师走在队伍最后。
缓慢移动的孩子们见了小杨大夫,都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路,一个个仰着圆乎乎的小脑袋笑眯眯看他。
杨思齐被笑得心都化了,无所适从的抓抓头发,边从孩子们身边穿过,边跟他们道谢。
有几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远远就瞅着小杨大夫,等他走近更是满脸的欲言又止。
小杨大夫乐了,都说现在孩子看电脑上网懂得太多,但还是会有那种青春期的特别的羞涩话题,想和他们信任的大人说一说,走到他们旁边时候,杨思齐特意微笑着弯下腰,小小声问:“小同学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几个小男孩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站在中间的那个奋力凑到小杨大夫耳朵旁边,学着他的样子小小声回答:“老师,你今天讲这些,真是好流氓哦。”
小杨大夫脸青了,然后就这么一路青着脸回医院,又上节目,所以今天对待热心听众格外没耐心。
“这位听众你好,可以听清么?”
“诶哟,杨大夫啊。”蔡杰把别人的开场白学得像模像样,“我有点儿事想那个咨询你一下。”
“嗯,问吧。”
“杨大夫啊,其实,这也不是我的事哇,我跟你说,我有个朋友……”蔡杰瞟了缩在宿舍另一边三个人一眼,不紧不慢的胡诌,不想还没发挥演技就被热线那头打断了。
“年轻人,不要害羞,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凡是宣称‘我朋友有什么什么问题的’人,其实说的都是自己身上的问题。”
“不是,杨大夫,这真的是我朋友的事儿……”
“你已经拨打了热线电话,就是明白应该向医生寻求科学化的帮助,不讳疾忌医,这样很好,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在这种细节上有所隐瞒,没意思。我们导播会为每一个打进热线的听众朋友保守秘密,年轻人,想要治好病的第一步就是诚实面对医生。”
如果说小杨大夫做人行医这么多年最讨厌什么,大概就是别人不听他的话,他今天心情不好,莫名的跟蔡杰较上劲,非要蔡杰认同自己的观点。
蔡杰听见那三个混蛋在旁边吃吃的笑,觉得自己挺无聊,也不清楚这热线是照着市话收费,还是参照信息台,不再坚持自己的说法。
“好吧,其实真是我朋友,行,就是我吧,我年龄不大,二十才出头,有点儿晚熟,平时很少对男女的那事儿有想法,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嗯嗯,后来呢?”
“后来吧,他就怀疑自己可能有问题,晚上没事儿就听‘杨大夫热线’。”大概是内心本能的排斥,蔡杰随口说的人称代词全是混乱的。
“嗯,有病找大夫是我们现代社会的特征嘛,年轻人的思想都很进步。”
老子还是党员嘞,蔡杰默默翻了个白眼,接着编:“后来听了一阵杨大夫热线,我朋友,诶不是,是我,我就发现一个情况,另我非常的困惑。虽然平时我对我女朋友还是没有想法,但是每次一听见杨大夫讲话,我就觉得下半身特别的精神,热热的还发麻。”
“……”
“我一开始不信,就多听了几天,证明这不是错觉,跟我住一个屋儿的朋友也帮我证实了,每次听杨大夫节目的时候,我下半身的状态就特别好,有时候听着他自己还流水儿,第二天睡起来也很有精神,一点儿都不疲倦。”
“……”
“杨大夫你这个治病热线真是神了,神医!”
“……”
“但是听不见你节目的时候,状态就又不好了,我就想啊,这是治疗的还不够彻底,我听你在节目介绍,你们医院有一种巩固疗效的胶囊,您说我再配上那个是不是会痊愈?”
“……”
“如果我买了,杨大夫你会送货上门么?喂?喂?”蔡杰还没发挥完呢,热线就断了。
“喂喂?这位听众喂?”
杨思齐黑着脸掐了蔡杰的电话,装模作样的喂几声就冲大伙儿解释:“这位听众的信号似乎不太好,掉线了,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听我们的节目,我觉得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希望有机会能到医院来进行一下系统的诊断,好的我们的热线3837365依然在接通中,任何有困惑的朋友都可以拨打这个号码提问。”
“喂,杨大夫你好,我……”
“你有问题么?”
“……”接下来热线上的这位泪流满面,我也希望自己没问题啊!
宿舍几个人纷纷对蔡杰投去钦佩的目光,大家商量以后每天换个人打电话,最后比一比谁的问题最创新。
杨思齐咬着牙坚持听完主持人的告别语,推开门就去找那号称“为每一位打进热线的听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