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这个可能,龙倾寒双瞳一缩,面带震惊地屏气看着下方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懈怠。
而卢庄主乍一听到“武功秘籍”这几个大字,脸色瞬息一变,他抿了抿唇,强作镇定地道:“我不知你在说些甚,来人啊,杀了他,快杀了他!”
“唰”地一下,手里的刀剑齐齐地上前一寸,指向了陶槐,明晃晃的刀剑身,在月光照亮下,泛出了死亡的银光,阴测测地映照在陶槐的身上。
龙倾寒的呼吸一顿,冷眼看着下方的情形,陶槐这人虽难以看透,但完全不似会任人宰割之辈,且瞧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必是已有所准备。
如此,他倒要瞧瞧陶槐该如何应对,若是能瞧着陶槐的武功,那甚是最妙。
但可惜,他还是无缘瞧见陶槐的武功,只因下一瞬,那对着陶槐的刀剑竟齐刷刷地折了方向,反向着卢庄主那处逼近。
这一变化,发生得极其突然,便是龙倾寒也全然没有想到,更不用说,那个自以为可将陶槐拿下的卢庄主了。
卢庄主被骇得站不住脚,倒退了几步,指着那些瞬时换上一脸凶狠的守卫道:“你……你们要作甚!”
陶槐嘴角一弯,笑意盈盈地朝卢庄主慢慢走去,将其连连逼退,而那些明晃的武器也跟着步步上前。
“卢庄主,在下若无十分的把握,又岂敢孤身闯入这里呢,怪只怪您不得人心,使得他们轻易便被在下收买了。”
卢庄主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颤抖地后退了几步,竟然被门槛给绊倒在地,挣扎了几次,竟然都吓得起不来身,他摇头张望,嘶声大喊着他亲信的名字,然后却无人回应。
他知晓自己大势已去,但仍不死心地道:“你……你若杀了我,你也不知晓那东西去了何处。”
“呵呵,”陶槐脸上诡异的笑容立体了几分,他忽地把脸一拉,沉下嗓音道,“你不知世上有种刑罚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将你的身上开数十个口,而后涂上蜜糖,放出虫蚁来叮咬,啧啧,那滋味哟,卢庄主,你可想试上一试么。”他走到了卢庄主的面前,一脚踏到了卢庄主的身上,俯下身子,得意地看着他在听完自己的话后吓得冷汗直流。
陶槐心中陡升出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他恣意地狂笑道:“如何,卢庄主,你若是乖乖招了,今日我便当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你的家仆守卫我皆可还给你,甚至饶你性命,但你若是不招,呵呵,你当知是何后果!”
他将踏在卢庄主胸口的脚重重挪动了几分。灌上了内力的踩踏,碾得卢庄主胸口骨头快碎了一般,他张了几次口,竟都痛得无法出声,只能晃着两条胳膊勉力挣扎。
“瞧来卢庄主是不想招了,无妨,在下有的是法子,让卢庄主您一一招来。”
陶槐嫌恶地收回了自己的脚,敛下脸上的笑意,对空大唤了一声:“来人啊……”
话还未落,一阵迅猛的风快速地从他面前刮过,只见一道蓝影一晃,待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没有了卢庄主的身影。他惊诧地望去,却只能见一道蓝色的背影挑着卢庄主消失在了天际里。
快,说不出的快,在众人围堵之下,那人竟然能突破重重包围,快速地挑着一个堪比两人重量的人,轻而易举地逃走,能有此武功的,除了龙倾寒还会是谁。
“公子,可要去追。”一个领头的人,恭敬地对着陶槐道。
而陶槐只是目光无色地望着龙倾寒离去的方向,嘴角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挥了挥手道:“不必了,他交由主子去对付便好。至于那个卢庄主,呵,只怕我们再见到时,他已是半死不活的了。”
***
龙倾寒重重将卢庄主摔到了地上,轻盈地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冷冷走到了卢庄主的面前:“卢庄主,许久未见。”
卢庄主此时犹未从方才的震惊中走出来,他愣了好半响,才慢慢地撑起身,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偏于荒郊的地方,周围都是萧索的落叶,月上树梢,龙倾寒背光的身影在他身上投下了一层黑幕。
他被骇了一下,双手撑地后退了几步,抖着手指着龙倾寒道:“你……你是何人。”
“怎地,卢庄主不记得我了么。”龙倾寒森冷的嗓音,忖上他身上散发的寒息,在这月下深夜,显得甚是可怖。
“你?”卢庄主疑惑地道,他皱眉思索了许久,这才恍悟道,“原来是你!哼,你来此作甚,来瞧我笑话么。”
龙倾寒蹲了下身,凑到卢庄主的面前道:“方才我好心救了你,卢庄主也不说一句好话么。”
“呸!”卢庄主啐了他一口,恼得龙倾寒赶忙站起身掏出锦帕擦了擦身,“你们俩必是一伙的,一个白日里来打听,一个晚上来阴的!我呸,一个先给苦头,一个再给甜头,以为我便会告知你们了么,简直做梦!”
龙倾寒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背光的他瞧不清脸上的神情,可是这般淡漠的他,才让人感觉胆寒。
那卢庄主咽了咽口唾沫,又后退了几步,龙倾寒也跨前了一步,不多不少地立足于他的身前。
冰冷的气息缭绕在他们俩之间,沉默在两人之间沉淀,良久,龙倾寒竟幽幽地转过身,丢下一句“那你便自个儿在此等死罢”便离去了。
一阵风动后,龙倾寒已不见了踪影。
卢庄主这才爬了起身,抬眸看向四周,只见此地周围都是高树,月落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