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无论在范文锋所在的文化传播公司,还是在业界都是备受重视的存在,然而这么重要的笔名,竟被爆出当年出道的那篇论文是窃取考古队的内部资料而写出来的!
任宙远接到范文锋的电话时,范文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他心急火燎地对任宙远说了几句汇报了情况,告诉他公司还在讨论对策,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任宙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皱了皱眉,他自认自己没做过被指责的那些事,而且时隔那么久才翻起来说他的第一篇论文,让他觉得这背后不仅仅是单纯地挑刺那么简单。
他回到自己房间,翻出当年做论文的时候保存下来的资料,一份一份翻看起来,勾起了他和安安住在那十平米不到的小出租屋的回忆。
那篇论文是他当初一字一句写下来的,那时候的生活有多苦,记忆就有多深,为了那篇论文,他看了多少书,挑灯夜战了多少个日夜,如今被污蔑窃取成果,连一向采取息事宁人态度的任宙远都觉得无法忍受。
他将资料整理好,把认为也许会用得上的其他杂乱的资料也一并放进公文包里,打算去范文锋的公司那儿和高层的人一起讨论解决的办法。
任宙远提上包,步出房门时却看见安安背着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他。
任宙远一愣,猛地想起今天就是安安比赛的日子。这下他可犯难了,原本他就不怎么想和安安一起出现在维奇,现在出了这件事他更是抽不开身,但是安安那双乌黑又明亮的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他,让任宙远实在无法轻易拒绝,毕竟安安期待这个比赛期待了那么久。
安安似乎也察觉到任宙远不是要带他出门的,他抿了抿嘴,小声问道:“爸爸要工作吗?”
似乎在安安心里,除了任宙远的工作外,再也没有其他事情会和他一样重要了,甚至有时候安安还会觉得,任宙远的工作要比他自己更重要,像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这样。
任宙远犹豫了一下,走到安安身边蹲下对他说:“安安听话,爸爸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看见安安一副委屈的小表情,任宙远实在于心不忍,他想了想又说:“我先带你去文锋叔叔那边,如果爸爸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就带你去参加比赛好吗?”
安安低头抠了一下手指头,过了一会儿才默默地点了下头。
任宙远带着安安到了范文锋所在的公司,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安逸”的身份来这里,就算最初和公司签约的时候他也只是委托范文锋解决,全公司上下,也只有范文锋知道他是“安逸”本人。
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任宙远无法在家里干等消息,别说“安逸”这个笔名,就算是其他几个,都是他这些年一手一脚打造出来的,里面不止有他的心血,也有范文锋和公司其他人的努力,可即便是这样,到了公司楼下,任宙远还是有一种即将要撕开自己表层,袒露在众人面前的错觉。
任宙远到了公司楼下才打电话给范文锋说他到了,范文锋一收到任宙远的电话也是吓了一跳,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句,就紧赶慢赶地跑下来接他。
“你怎么来了?”范文锋焦急问道:“不是叫你在家等消息吗?不用担心,我们能处理好的。”
任宙远拍了拍他的公文包,边走边对范文锋说:“我带了一些当时写论文的资料来,希望能帮上忙。”
范文锋低头看了眼他的包,也看到了任宙远牵着的安安,抬头讶异道:“怎么安安也来了?”他看见安安还背了,突然记起道:“安安今天不是要参加比赛?”
任宙远叹了口气,低头看了安安一眼,从来的路上到现在,安安一直低着头,任宙远看到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对范文锋耸了耸肩,范文锋从他的眼神中大概猜到些什么,接下来也没有再多提一句比赛的事情,只是和任宙远简单地说了一下目前讨论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