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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某个阴暗潮湿的暗室里,传来阵阵惨烈的痛吟声,一名□□岁大的小小少年大汗淋漓地抬起头来,一张恐怖又惨不忍睹的脸暴露在微弱的烛光下,乌黑的眸子似被打散的墨汁,氤氲出一片乌蒙蒙的似雨又似雾气的水渍。瘦弱的身躯慢慢蜷缩成一团,微颤的声音和着身体时不时的哆嗦低低飘出来:“莫彦、莫彦……”
作者有话要说:
☆、向着大山前进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夕阳西下,望着一揽无际的茫茫沙海,莫彦的脑中忽得冒出这么一句唐诗。还没等莫彦好好体会一番壮丽豪情,青茹终是忍不住凑过来,揪着他耳朵黑脸道:“你说的那事究竟靠不靠谱?转眼可就天黑了,大漠里晚上可冷得很,再不行可就一定要退回去了!”
莫彦捂着耳朵嚎:“哇呀呀!疼!二姐放手!”
觉忘也有些不信了,“自过了秦岭你便说有人跟踪,可十几日来并没见什么人影,可见只是你漫无边际的猜想罢了!咱们的食物可不多了,再不改道就只能等着被沙漠整成几块人干了。”
莫彦愁眉苦脸,“你们怎不信我呢?我虽平时不着调,大事上可曾敷衍过你们?”
□□玥看着他道:“我信你。”
莫彦立刻感动的涕泗横流,“小玥子,乃真素好人!”
□□玥摇头,“临来华葛前,四弟便嘱咐过‘务必要听贵人安排’,你既是我的贵人,相信你总没错的。”
青茹与觉忘霎时嘲笑起莫彦来。
莫彦厚脸皮,“没事,这说明小玥子的四弟实乃小爷知己也!”
青茹大力拍他脑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索性现在四顾无人,你是如何想的便全说出来罢。”
莫彦摇头晃脑,“不是我不说,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之处连我自己也没想清楚。”
“说来听听。”觉忘饶有兴趣。
莫彦理理思绪,“我以前提起过我曾梦见过一个红衣美人是不是?”
几人点头,□□玥也听过,便是在那前日途经的客栈里。
青茹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你三四岁时不还经常念叨那必是你前世的媳妇儿吗?连父皇都曾拿这来打趣你,只后来你自己不提了,旁人也就渐渐忘了。”
“我说的是真的,其实,”莫彦犹豫了下,一咬牙,“我刚出生时便梦到过他,有无数次险些丧命时皆是梦见他才转危为安。”
这番话可真是惊出人一身汗!想那刚出娘胎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况寻常小儿四五岁都不定能记事!一时间,□□玥白了下脸,不自觉站得离莫彦远了些。
青茹当然无惧,只因她自己便是重生的,奇得是觉忘竟然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只是深深看了莫彦一会儿,“是那时么?”
莫彦点头,“是。”
二人的对话□□玥自然听不懂,青茹似懂非懂,她不曾知道觉忘以前毒杀过莫彦之事。
觉忘神情自若,“继续。”
莫彦被他的态度感染,莫名放开了,“太子殿下可曾听说过夺舍?”
□□玥闻听,脸色又白了白。
莫彦也不理会,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正是夺舍而来。”
青茹诧异地看他,莫彦挤挤眼,故作高深莫测,“随着近日梦境越发清晰,我似乎有了些了不得的本事,比如敏锐的直觉。我之所以说有人跟踪,正因如此。”
还有许多莫彦没敢说,如力大无比、夜能视物、瞬间移动、还有……毕竟这些就连他自己也是做了许多心理建设才最终接受下来。
□□玥没敢问莫彦前身是什么,觉忘倒是无所顾及,“你究竟是什么?”
莫彦嬉皮笑脸,“我不知道啊!”
觉忘笑骂:“小鬼莫哄我!你莫说没发现自己的变化!”
莫彦无所谓,“我想我是失忆了,”指指脑袋,“许多事连我自己也不甚清楚,不过应该不是人吧?”
这件事莫彦思索了好几天,最终决定说出来,因为他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毛发与瞳色在向白色靠拢,与其日后被嫌弃倒不如赌一把,而且也不是毫无胜算,首先青茹自己便是重生的,又经历了上辈子那种混乱且绝望的人生,心理素质想必异于常人;舅舅觉忘估计是发现了些什么,每每无缘无故盯着他,神情是意味深长的,可他每天都是若无其事状,想来也不会太过惊讶;唯一难办的是□□玥,不过莫彦不甚在意,能接受最好,接受不了也无所谓。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青茹只微微皱了下眉,道:“如此,走一步算一步罢!若你真不同寻常,或许我们此行的胜算更大一些也未可知。”
从这点看青茹的确是祈安帝的血脉,二人思维殊途同归——只要你有用,是人是妖还是鬼皆不重要!
莫彦又看觉忘,“师父可有什么意见?”
觉忘笑得微妙,“我既是你师父,你本事越大为师不是越有面子?”
莫彦惆怅的叹息,“你们好歹也装出副害怕的表情啊!这样我很没成就感哎!”
青茹上手搓他脑袋,“你的成就感在这儿。”掰着他脸示意看□□玥那张苍白的小脸。
莫彦眨巴下眼,“太子殿下若是害怕我我也不勉强,可以自行回去,我绝不阻拦。”
可怜伯扬太子殿下,明明是被吓得不清,可对上青茹与觉忘这等非常人的反应倒显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难得起了些执拗心,想自己堂堂一国太子,竟连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