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过一刹那的恐惧,但是很快被疑惑所代替,如果我们没有了影子,而且我们并不是透明物体,那只能有一种解释,我们真的已经死了。
胡子坚决摇头,他道:“我说我们死了只是玩笑话,你要是真这么认为,那才是傻逼呢。关心同志,你想问题总是犯先入为主的错误,看到自己没有影子,你就认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结果进入了思维定式的死循环,你就不想想,如果问题出在外在环境上呢?比如,没有光线的情况下,咱们肯定也不会产生影子。”
胡子这人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有时他的话却能直接切入重点,让人眼前一亮。我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但是那些油灯亮着,我们依旧是没影子的,这就说不过去了。
“假如这些油灯都是幻觉呢?”胡子说道:“这间石室本来就不正常,那么出现再离奇的事情都不奇怪了,这里的油灯是后来出现的,我们可以记做它本来没有,然后咱们回到那个本来就有油灯的石室,看看有没有影子。”
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刚要让他说详细点,一边的小刀已经走回了原来的那间石室。
胡子急于验证自己的观点,也不跟我解释,紧跟在小刀后面,我有些错愕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进了那间石室,然后突然我就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脚下,出现了影子。
我为之一震,心说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这间石室有问题?同时我也明白了胡子的话,赶紧走到两间石室的交界处,拔出匕首来横在门洞入口,仔细一看,果然,匕首光面面对原来那间石室的一面,是有反光的,而面对后来出现的石室的那一面,却乌突突的没有任何反光,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我的影子是倒向后来出现的石室方向的,也就是说,我们在后来出现的石室里看到的一切,包括油灯,都是不存在的!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小刀走过来说道,然后拿出匕首在自己手腕划了一刀,鲜血迅速流了出来,血滴很快滴落在地。奇迹出现了,血滴滴落的地面,仿佛绽开了一朵莲花,迅速扩散,紧接着,那些灯奴消失了,壁画消失了,最终整个石室一暗,一切都消失了,又变回了原来的那间墓室,雷子的背包、照明设备、食物和水都消失了,胡子还有点儿意尤未尽地舔舔嘴唇:“他娘的,早知道这一切会消失,老子刚才就应该把所有饼干都吃了。”
怎么回事?不对啊!刚才我也咬破手指了,也出血了,怎么就没出现这种现象?不会又是幻觉吧?
“你跟小刀能比吗?人家是抗‘日’英雄,你是吃地沟油长大的,质量都不一样。”胡子坏坏一笑,冲我竖起了一根中指。
墓室依旧死气沉沉,另一边画满壁画的石室依旧灯火通明。
胡子点亮了灯台,果然,这还是我们之前进来的那间墓室,墓室的中间是那具厚重的青铜棺椁,唯一不同的是,棺椁的盖子是合着的,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血手印,也无影无踪了。
怎么回事?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感觉有些像庄周梦蝶,我已经无法分辨现在是幻觉,还是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胡子说道:“看来咱们从进入这间墓室开始就产生幻觉了,雷子的出现肯定也是假的,狗日的,怪不得我看到雷子时那么奇怪,他怎么可能穿着八十年代的登山装呢,我看这棺椁有蹊跷,说不定咱们的遭遇,都是棺椁里的主在耍咱们。”说着上前一步,噗通一下跪在棺椁前面,嘴里不住念叨:“不知里面躺着的是哪位大佬,小弟们贸然打扰也是出于无奈,摸金校尉向来尊‘尸’重‘盗’,绝对不敢叨扰您的好梦,请您网开一面,给指条明路放小弟们过去。顺便让小弟拿几件不值钱的小件儿出去给您老换点儿纸钱怎么样?”
我一听胡子前面说的还凑合,后面简直越来越不像话,忙上去踢他一脚骂道:“你给我闭嘴,能找个好点儿的理由不?”
胡子刚想跟我抬杠,那棺椁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棺盖一抖,竟然错开了一条缝,紧接着,一种诡异的赫赫声从缝隙传了出来,越来越响,听得我头皮一炸。
“我靠,老大你太不给面子了吧!”胡子说着,慢慢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着灯台,已经开始打算拼命了。
就在这时,那赫赫声又响了起来,我仔细一听,顿时打个激灵,那声音竟然是在我后面!错愕间我回头一看,就发现小刀正紧紧地盯着棺椁,脸色极其难看,白的有些吓人,那赫赫声竟然是他发出来的!
小刀的声音刚落,棺椁里又发出了一连串赫赫声,跟小刀的声音此起彼伏,说不出的诡异。
胡子看看小刀,又看看棺椁,低声问我:“小刀该不是在跟粽子说话吧?”
这种诡异的场面我哪里见到过,感觉腿都软了,脑袋嗡嗡直响,胡子问我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然后就看小刀一面赫赫,一边摆手,示意让我们赶紧找出口,我心说哪来的出口啊?然后猛地想起之前我们一路过来的推测,不错,这里是应该有个出口,不然我们是不会被“放”进来的。
胡子比我淡定多了,嘀咕一声:“这尼玛会说鬼话的人就是牛逼!”说着就跳上了棺床,我一手冷汗,根本就不知道出口从何找起,索性就跟在胡子后面。
要说胡子经验丰富他真不是吹,这个墓室没有任何陪葬品,有陪葬品也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