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大摇大摆走出来,不看多可惜。”吴晧说完这句话,在程希的拳头挥上来的一瞬间闪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程希的拳头没处安放,转身走到客厅中间,把沙发放了下来,再从卧室的柜子里抱出被子枕头铺成床,关了大灯,躺上去。
沙发不够长,脚悬挂在外面。程希翻个身侧着睡,脚正好可以放得下。
大概是太困了,很快就心无杂念睡了过去。
吴晧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客厅的大灯已经灭了,只留了角落一个落地灯,散发着暖融融的昏黄光线。
他走过到沙发前,程希侧着身子睡得很沉。薄薄的空调被只有一个角搭在胸前,后背乃至于屁|股大腿,都露在外面。从肩颈到尾椎,绷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裤衩花里胡哨,很有沙滩裤的风范,将紧翘圆润的屁|股裹在布料里,长而结实的两条腿交叠着压在被子上,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试试手感。
吴晧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变态,半夜三更站在一个男人床前看着人家的睡颜,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去想,这样的一副身材,被自己压在身下会什么感觉。而且就只是这么想着,下身便有了反应。
打住,打住!这个人是程希,不是你平常在外头随便玩玩儿的小男生。不要急,不能急。欲速则不达,你要淡定,淡定。
吴晧深呼吸了几口,弯腰将被子稍微拉了一下,盖住程希的背心,避免他着凉,然后把空调温度开到二十六,才慢慢朝卧室走了进去。
“晚安,程警官。”
吴晧关上门,躺到床上,但刚一躺下去,他的内心就开始哀嚎起来。
这床上充满了程希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能让他想起睡在外面的男人,想起他在这张床上睡着的样子。极力想要压下去的欲|望,怎么都下不去了,反而兴致勃勃的抬起头来。
“卧槽啊。”吴晧几乎要捶床板,早知道他就主动申请睡沙发了,自作孽不可活。
他果然是清心寡欲太久了,稍微有这么一点苗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但让他想着程希用手解决这种事他自己都接受不了,太他妈龌龊了。
吴晧坐起身,拿过手机拨了林赫的号码,响了好几遍那边才传来林赫梦游一般的声音:“喂?”
“是我,你旁边有没有人?”没办法了,只能拖林赫下水。
“没人。”林赫翻了个身,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两点二十五分,“吴大爷,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啊,还有没有人性啊。”
“少废话,哥睡不着,陪我聊聊。”他当然知道现在几点,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能找的只有林赫。要再早一点,他完全可以出门直奔凯旋门,要个英俊水灵小少年玩儿一把。
林赫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聊什么啊?”
“随便聊点什么。”
林赫那边沉默了,吴晧差点儿以为他又睡了过去,正要出声的时候,林赫突然来了一句听起来还算清醒的话:“你打算交代了吗?”
“什么?”
“交代你为什么搬去交警大队。”林赫的哈欠接二连三,“是不是跟上次那个贴我罚单的小交警有关?”
林赫太聪明,反应也太快,这要不是多年的朋友,吴晧真的想直接杀人灭口算了。
吴晧没答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跟程希的关系。在程希那里估计会简单些,他是他的债主,他搬过来只是为了看着他,以防他还不上钱跑掉。
但在他自己这里,吴晧还真没认真给他俩下一个什么定义。兰博基尼的维修费他赔不赔对他来说都没有影响,他不靠这点钱吃饭。
回国的大半年,他一直住在林赫家。林赫的父母也都在国外,他独自一人住着大别墅实在是有点浪费。
他跟林赫是在多伦多上大学认识的,两人关系很好,长期住他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林赫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往家里带妞儿,不同国籍不同肤色不同风格,典型的花花公子,而且滚|床|单的时间和地点不定,这让吴晧很是头疼。
晚上回家会在洗手间撞到,早上起床会在厨房撞到,吃完饭想去楼顶吹个风,都能在露台撞到。
前阵子某个周末,他睡到下午两点才起来,迷迷糊糊只穿了个内裤准备去洗手间,经过客厅的时候居然看到那家伙大白天的居然就在沙发上开搞了。
他身下那个妞儿一声尖叫,连忙捂住了自己一对儿颤巍巍雪白大||胸,但眼神却肆无忌惮的如同花痴一般盯着吴晧的半|裸|体来来回回扫视。
林赫拍了拍她的脸,说:“别费劲了宝贝儿,他是个基佬,对你没兴趣。”然后起身抱着赤|裸|裸的美妞儿回了屋。
于是吴晧决定搬出去,让林赫帮他在公司附近看套房子。买或者租,都可以。林赫那厮挽留了几次无果,对自己的行为终于有了点内疚,于是兢兢业业的帮他找房子。
但房子还没找到,他就遇到了程希。
然后,就这么顺其自然的,顺理成章的,顺水推舟的,搬了过来。
其实一开始他要跟程希聊赔偿的事,只是出于想要逗逗他的恶趣味。毕竟二十年前,那个戴着副二饼眼镜儿说他连大饼都不如的白胖小子,给他的心灵造成过那么一丁点儿小伤害。当然了,他也没那么小肚鸡肠真要干什么,他只是没忍住。
没忍住就对二十年后的小帅哥一见钟情了,没忍住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小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