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忠推开墨松,整个人都伏到地上朝自己床下面看去,床下十分干净,想必同宿舍的雷泽每天都在按时打扫,但就是看不见铁忠口中所说的日记本。
“日记本被谁拿走了?松子是你吗。”铁忠问道。
墨松说:“我之前根本就没有到过你基地,别骗自己了,好好回去接受治疗吧!”
说着墨松就把铁忠从地扶起来,搀扶着他往外走。
铁忠:“日记……日记……”
墨松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忧心万分,开始后悔为什么答应要陪他来基地取什么所谓的日记本了。
铁忠念叨了两声就不说话了,沉默着在墨松的搀扶下一路出了宿舍,重新坐回轮椅上。
墨松在铁忠耳旁低声道:“我们现在回医院吧。”
铁忠只能茫然地点了点头。
是谁偷了日记?铁忠的大脑思维开始飞快地转起来,之前或许还不敢肯定的东西,现在全都已经板上定钉。
如果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预言之类的梦境,那么肯定就不会存在自己将所梦到的内容写在日记本上的事情,一切都只是自己记忆因爆炸的冲击力而混乱了。
可是现在日记不见了,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自己不存在把梦境记录在日记上的话,那日记上是什么都没有的,除了一些平时训练的心得感想,其他的是半点也无,这样的一本日记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叠废纸,就算被人发现也没有理由偷走它。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本日记被偷它的人看到了内容,那个人清楚地得知了自己在爆炸案之前就已经通过梦境预言得知了这件事情,所以出于某种目的,将日记本偷走了。
日记是真的!梦境也是真的!
只是会是谁偷的呢?雷泽?!
铁忠脑海中立刻想到那张与自己朝夕相对的活泼笑脸,心中有点迟疑,如果要说偷东西的话,任何人偷都铁忠都不奇怪,但是如果是雷泽的话,铁忠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那个孩子进入基地已有一年半,他单纯善良,如此美好的品性是不可能通过假装来骗过铁忠的,如果他当时得知自己因爆炸受伤之后为自己整理过床铺的话,就算碰到了那本日记,也只会将它继续放在原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拿走日记的,只会是能从日记中受益的人。
自己那天因爆炸案受伤之后消息肯定就第一时间到达了基地,而且这么多天没有参加训练绝对已经无人不晓了,雷泽与自己住在一起平时交好,现在自己出了事他一定非常担心,于是其他人就会到宿舍里去安慰他,也许这些人其中的哪一个在无意中得到了自己的日记并看了内容之后也尚可未知。
只是那个人要日记干什么呢?
铁忠想多了头有点疼,墨松把他推出了基地,两人上了车后回到了医院里。
墨松推着铁忠回到了病房里,护士告诉他们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叫卫薇的女人来过,但是等不到铁忠于是就走了。
铁忠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对她道了声歉。
“对不起小姑娘。”铁忠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身后的墨松,“我昨天跟这个衰人吵架心情不好,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护士道了句没关系,又叮嘱铁忠伤没好不要像今天这样随意乱跑后便拿着文件夹走了。
墨松把铁忠扶到床上,又给他脱了衣服和裤子。
“看不出来你还会道歉。”墨松一边把衣服卷成团一边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铁忠:“要不是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怎么可能对她说出那种话来。”
墨松撇撇嘴,说:“自己的原因就不要找借口好吗,真不敢相信就你这个性格,万一结婚之后还这样,恐怕老婆得天天吵着要离婚了,沙文主义得要死,谁会喜欢你?”
铁忠被说得一句话也辩不出来,气哼哼地把头一偏:“那我就不结婚了,好像没有女人我就不能活似的。”
墨松啧了一声,铁忠登时叫道:“你少来激我,我说到做到,要是卫薇以后受不了我要跟我离婚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找女人结婚了!”
这话一出口墨松的神情就有点怪异,且带了点复杂看着铁忠,铁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禁搓了搓脸,问:“你干嘛?”
墨松从恍忽中回过神来,连忙冷笑道:“说得好像人家卫薇就肯跟你结婚似的,你真以为自己是块宝啊还非卿不嫁?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铁忠登时被墨松堵得一口气塞在喉咙里,差点被口水呛死。
铁忠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他参加丧礼跑了一天早就累了,有气无力地挥手道:“行了你走吧,不用管我了,我想睡会儿。”
“那你自己要多注意,呆会儿护士给你插上点滴了你再睡,床头旁边有洗好的苹果,饿了就先拿一个吃。”
铁忠忙不迭地答应,墨松这才不放心地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护士进来给铁忠扎针,铁忠跟她扯了几句闲话,又请求她帮自己买笔记本和水笔回来,护士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答应了,又说如果不是铁忠刚才跟她道了歉,她是根本不会答理的,铁忠闻言心里直呼幸运。
铁忠把钱给了护士,又说笔记本买回来放在床头就行了,不用吵醒他,护士答应了,于是轻轻带上了门,铁忠终于抵挡不住沉重的睡意,侧着头像个半大的孩子一样轻轻地进入了睡眠。
“队长……队长你不要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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