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症,会疏离亲人,怀有敌意,具有攻击性。再有教养也会因病发而歇斯底里,自责自罪,悲观厌世,甚至出现自杀行为。
赵衍问:“他父亲呢?t大的教授,完全有能力从精神病患者的母亲那里拿回抚养权啊,一个那么点大的小孩放在臆想症患者身边,他妈的是要逼死这个孩子?”医者父母心,赵医生完全不想维持自己的形象了。
周立俞说不清楚。
两个人讲了些其他事情,挂了电话。
程教授依旧一个人去买了兜兜的零食,又一个人开车回家。
阮昊和唐满拉着一车的家具被堵在了杨浦区的一条马路中,两个爷们特无聊地合唱起了军歌。
上海的泡桐树在二月中旬,提前开花了。
到处都是淡淡香气,寻着香味儿闻过去,有一片又一片簇拥在树间淡粉紫色的云。
春天真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来了,发情还会远吗?《邓式摊手》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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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的十二中远离市区,是所谓的“经济开发区”,这块zf投资建设,正在规划成大学城。通往学校的宽大沥青路也是阮昊程立那届学生高二的时候才竣工通车,以往每到半个月的假期,不管是校车还是家长的私家车,一路尘土飞扬。
这间私立高中说好听点儿,是环境清幽,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清静。周围被低矮的丘陵环抱,学校这片儿平地地势相对较低,校园里绿化很好,站在教学楼上,放目远眺,满眼绿意。
可说难听点儿,这就是山嘎嘎子里的荒郊野地。正值二八的少男少女们哪能耐得住这份清静,总得折腾出点事儿来消耗这个年纪过剩的精力。
阮昊和程立是初中时候就认识的。两人都在一个补习班上课。他记得当时最爱招惹他,每次程立都会不耐烦地回头瞪他,却毫无威慑力。那时候站起来都只能到他肩膀高一点,细胳膊细腿儿,要是拿唐满故意挤兑人的话来讲,这男生长得比他们班任何女生都漂亮。
他也曾经这样拿程立开过玩笑,但他从来都不觉得程立的长相女气,他的性格更不是。
以前的程立,对他生气恼怒都表现在脸上。
阮昊也只在x城补了一个暑假的课,开学前又跟着阮兴林升迁调走去了别的地方。
到高中才又回来。
那时程立鹤立鸡群的成绩和传说“孤傲”的性格在学校男生里极不受欢迎。
每天都有人放言要教训他,但无人敢实践。
到高二时,终于有人狐假虎威地行动了。
起因源于高二的一场期中考试,每个学生按考试的名次分考场。程立坐在第一考场的第一位。阮昊按照惯例和同班的几个男生打完篮球,在考试开始前几分钟一身大汗地从后门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
他觉得热,和唐满那伙人笑闹几句扬下巴喊坐在第一排的男生开下电风扇。喊了三遍那人都不回头,六班一男生一本书砸到程立背上,骂他是不是聋了。
原本喧闹的考场瞬间安静。
学校这样仗势欺人的小混混太多,恃强凌弱几乎成了主流风气。
程立回过头看向这边的男生。他脸上没有一丝怒气或者害怕,用几近冷漠的表情看那个用书砸他的男生。将单方面呼之欲出的“挑衅滋事”事件翻篇的是监考老师的到来。
而后两个重点班学生关系越来越好,也只有这个沉默寡言的第一名自设生人勿进的结界,班上再吵再闹他能都完全入定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心只看课本书。
后来分班,程立和阮昊都在理科重点班。
阮昊除了篮球以外的所有课余娱乐几乎都是逗程立。赖着脸皮在他手里背语文课文背英语单词阅读,要他教自己写作业。夺程立的数学卷子,看到他空着没写的,一厢情愿地非要给人讲解。
他极其霸道又无赖地闯进入了程立生人勿进的结界。
十八岁还没到的年纪,喜欢一个人都是莽莽撞撞的。
那天是距离他把程立拦截在走廊门口壁咚表白的第十五天,换季入冬了。
阮昊还是一身短袖球服,抱着篮球跟卓宁远满头大汗地从走廊上正准备往教室走,唐满和另几个男生正趴在窗口边上聊天。
看见阮昊过来,顺口就说:“刚刚程立被我和裴劲送医务室去了。我问……哎!老大我还没说完啊!”
阮昊话都没接一句转身往楼下跑。
卓宁远抱着阮昊扔给他的篮球,若无其事一个人从后门进教室了。
医务室与教学楼隔得挺远,在一排平房建筑里,这里原先是教师公寓。
阮昊满头大汗地跑到医务室门口,半蹲撑着膝盖深喘几口气,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很简陋的设施,里面放了三张铺蓝白条纹被单的床,程立靠着坐在其中一张床上打点滴。
里面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是校医务室的医生,戴着眼镜正在写单子。
“是打篮球哪磕着了呀?”医生认识阮昊,篮球容易擦伤扭伤,他倒是这儿常客,也知道他是校长儿子,说话语气很温柔。平日来这边的学生都亲热喊她阿姨。
阮昊还在喘气,说:“我来看他。阿姨,他怎么了?”
“对同学真关心啊。”阿姨笑着夸了一句,又有些无奈的说:“着凉发烧了,小脸疼得卡白卡白的,刚刚给他按了下,估计胃也有毛病,我给他开了药,等这瓶吊水打完给他把胃药吃了。”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