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见白仙儿脸上露出的表情,就知道此符很有可能是她的克星,眼中寒芒一闪后,不假思索的一抬手,符纸劈手直接甩向了她的头顶。
既然白仙儿被师公他老人家封印在此地,就说明二人非友即敌,我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放她出来,所以也犯不上跟她客气什么了。
白仙儿见我这一举动,神情愈发的惊慌失措起来,本能的就想从石台上站起身子,有所行动的样子。
但是她一举动好像触动了某种阵法,腰还没等直起来,四周的银链光芒一闪后,就又被重新被拉回了原位,疼得她满脸全是痛楚之色。
同时符纸也已经飞到了她的头顶上空,滴溜一转过后,其表面的红光大放起来。
空气一阵模糊后,一个全身布满火焰的人出现在半空中。
是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胸前绣着阴阳八卦图案,一头银发随风飞舞,目光如电,居高临下的面无表情看向白仙儿。
“降神符。”
我看见这一变化后,心里一动,终于知道了这张符纸的来历。
所谓降神符,是道法高深者的一种制符手段,他们利用秘法把自己的元神封印在空白符纸之内,用符纸作为容器,长时间储存自己的元神,不让其消散,道教也称之为神念烙印。
据说法力越是高深者,留下的神念烙印就越强,只要施法者不死,这一丝烙印甚至可以保持百年不会消散。
更有道法无边者,还会根据自己的神念烙印位置,将分神降临于此,降神符,便是因此而得名。
“蒋玄英!”白仙儿望着头顶上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喊道,秀美的面庞一下子变得扭曲无比起来。
灰袍老者神情冷漠的开口道:“算起来贫道已经封印你十年之久了,不知对于当初犯下的罪孽,你可知悔改。”
“我何错之有!”白仙儿嘴里发出一声尖叫:“人和妖,自古不两立,若是再回到十年前,我还会杀掉那些蝼蚁。蒋玄英,你若是个正人君子,何不解开捆妖索,和本座痛快斗上一场,我就不信还会败在你的手上。”
灰袍老者闻言眉头一皱道:“世人谁不知你白仙儿一身遁术出神入化,贫道若解开捆妖索,无异于放虎归山,想再次捉到你还需再费一番手脚,得不偿失。”
“哈哈,没想到方仙道的传人竟是如此胆小,连与本座光明正大打上一场的勇气都没有么,蒋玄英,你太让我失望了。”白仙儿讥讽道。
灰袍老者一脸的平静道:“你不用拿话来激贫道,到了你我这等境界,又岂会为了区区几句话而改变初心?我在最后劝你一次,启心魔誓言,保证以后不在为恶人间,屠杀凡人,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如何?”
白仙儿仰头惨笑:“想让本座发心魔誓言?你好毒啊!这根本不可能!我家人就是被肮脏的凡人猎杀而死的,从那时起,我白仙儿就已经发过毒誓,生生世世与他们不死不休。”
“如此看来,你的孽气未消,好自为之吧!”灰袍老者脸色一冷道。
话音一落,他身体忽然爆发出耀眼的红芒,无数个火焰符文飞出,往白仙儿的身体落了下去。
“不!”
白仙儿发出凄惨的叫声,她似乎不甘心束手待毙,猛地张口吐出一股白雾,冲着落下的火焰符文激射过去。
二者刚接触到一起,白雾突然蒸发了开来,几个眨眼间便消散一空,竟是没有丝毫阻挡的效果。
白仙儿见此,面露绝望之色,火焰符文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结果红光一闪后,一股黄烟马上从她身体里冒出。
白仙儿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叫,竟不是人类的叫声,而是类似野兽的嘶吼。
随着更多的火焰符文落下,白仙儿周身黄烟滚滚,片刻功夫后,整座石台都被烟雾笼罩,除了偶尔有火焰跳动外,已经很难看清她的身形了。
但是她的惨叫声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显然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过了许久,她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由于她裹着,也看不见到底是死是活。
我们几人在一旁看的暗暗心惊,而那两头鬼面狒却吓得匍匐在地,竟然冲着灰袍老者不停的作揖磕头,一副害怕至极的样子。
“孽畜!”
灰袍老者看向两头鬼面狒,语气冰冷的说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贫道十年前命令尔等再此看守白仙儿,但尔等却被此妖用利益收买,如今更是助纣为孽,险些放出此妖酿成大错,你们可知罪!”
两头鬼面狒闻声,吓得猛地缩了缩脖子,鬼鬼祟祟的相互对视几眼,手里比比划划,竟是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孽障!还敢与我狡辩!你们真以为自己做的好事我不知道吗!”
灰袍老者大喝一声,也不知两头鬼面狒说了什么,惹得他勃然大怒起来,并且眼中迸发出杀机道:“当初贫道见你们两个瞥为激灵,不同于寻常野兽,所以才耗费法力给你们开启灵智,好让你们有机缘踏入修炼一途,不再做那浑浑噩噩的畜生,但你们自己不珍惜机会,有了灵智后竟与此妖同流合污,还下山掠夺女子,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今天,贫道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你们了!”
两头鬼面狒闻声吓得亡魂皆冒,各自对视一眼,忽然同时起身,往着洞口方向夺路而逃。
灰袍老者冷笑一声,双手虚空中一掐法决,低沉的咒语声响起,身前瞬间浮现出一个鸡蛋般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