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确实是他造成的伤痕,是十年前他那一剑,将他的手腕差点砍断,如今放在幼年的人身上,更使徐清愧疚与心痛,不由地伸出手握住那只幼小苍白的手,颤动着嘴唇说道:“对、对不起,是我的错。”
下一刻,他忽然瞧见这只被他握住的幼弱小手在他的手心里一下子长大了,变成了一只成年男子的手,“徐清——”而此时此刻,传入他耳中的那一道轻唤也由稚`嫩软糯的童音变成了年轻男子低沉的嗓音。
徐清慢慢抬头朝上看去,入目处,是那一张俊美与伤痕交错的脸庞,对方直直地注视着徐清,正如徐清也静静地凝视着他一样。“萧逸……”徐清颤抖着嘴唇,喊出了他的名字,那名字宛如一阵叹息般从他嘴中溢出,蕴含了浓浓的愧疚与莫名的激动。
他瞧见对面之人一双漂亮的眸子慢慢弯起,朝他笑了起来,徐清也被他的笑容感染,脸上绽开了笑意,可下一息,笑容在他脸上僵住,随后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利器□了他的胸膛。他不由地低头看去,一柄利剑已经贯穿他的胸口,鲜血正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溅落在锋利雪亮的剑刃上。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朝对面的人看去,对面之人仍就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左手持着刺穿他胸口的长剑,只见他执剑的手腕一转,只听“噗”的一声,须臾之间长剑已从徐清的胸口抽`出。徐清脸上的痛苦之色更重,他面色发白,捂着不断涌血的伤口,直直地看着那满目笑意的人,说不出话来。
徐清只觉得胸口一阵阵抽痛,吃力地睁开双眼,在适应了外面的光亮之后,才将眼睛全部张开,身体像是有千斤重般无法动弹,每一寸部位都钝痛不已,好似被人用内力一寸一寸碾碎了身上的骨骼,可尽管身体又冷又痛,他仍还活着。他艰难地挪动手臂,慢慢移到胸口处,摸了摸上面的伤口,伤口不深,在冷水里泡了一段时间,想必已经止住了血,而不是像他梦里那样豁开了一个大洞。
梦里那人的容貌,他脸上挂着的笑意,他刺穿自己胸口的情景,仍清晰地印在徐清的脑海里,然而不知在现实当中,那人是否像梦中那般怨恨着自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