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学校,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走进教室。龙天羽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发现旁边的课桌不见了。“我靠,谁把易清的桌子搬哪去了?”龙天羽对着吵吵嚷嚷的教室喊了一声。
本来书声琅琅的教室一下子安静起来,大家都回过头来看向龙天羽。
杨一回过头来,聂聂地对龙天羽说:“羽哥,易清在那边呢?”说完指了指另一边。
龙天羽顺着杨一的手指方向,看到易清一个人坐在另一边,正低头写着作业,好像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龙天羽把背包丢到桌子上,走到易清旁边,对着他说:“易清,我们出去说下。”
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易清把笔放下,镇定地站起来,还是瞧都没瞧龙天羽一眼,擦着他的身子走了出去。龙天羽也跟着走了出去,两个人站在走廊上,教室里的同学马上涌到靠窗的位置,贴着玻璃往外瞧。
两个人便又从走廊上走开,到了楼梯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龙天羽先开了口。
“没什么意思。”易清不温不火地说。
“没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换座位?”
“我喜欢。”
“易清,你生日的事对不起,你要还不行,我可以给陆鸣道歉。”
“不需要。”
“那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有事不可以把话说开吗,把位子搬走唱得是哪出?”
“我俩以后少往来,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易清抬起头,盯着龙天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是陆鸣要你这么做的吗?呵呵,好笑。”龙天羽干笑了几声,却觉得自己笑得好勉强。
“跟他没关系。”
“那晚我看见你们两个那个了,熄灯以后。”
“那又怎样?”易清看着龙天羽的脸。“你觉得恶心?”
“你们是男的。”龙天羽不敢看易清的眼睛。
“那又怎样?我是同志,现在你知道了吧。既然跟你说了,以后我们就少来往,对你对我都好。”易清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龙天羽钉在那里。
龙天羽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他从小混各种娱乐场所,对圈中奇奇怪怪的现象早就见怪不怪。让他震惊的是,他一直以为陆鸣是同性恋,强迫易清,没想到易清今天亲口承认自己是。龙天羽不歧视同性恋,可当他听到整天和自己玩一块的朋友是同性恋时,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许,正如易清说的那样,两人保持距离最好吧。龙天羽默默地回到了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杨一见龙天羽回到了教室,忙问:“羽哥,易清还在生气吗?要不要我去把他桌子搬回来?”
“他的事你别管。”龙天羽冷冷地说,然后自顾自地拿出课本看书。
杨一看了看龙天羽,又看了看易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张亮说:“亮子,还是你好。你不能抛弃我啊。”话音一落,后背就挨了掌,旁边的亮子也丢了个白眼给他。
龙天羽和易清闹翻了,‘四人帮’解散了,这样的谣言传遍了整个高二年级。开始几天一切如常,除了吃饭的时候少了易清,借作业的时候不能一伸手就拿到,好像也没别的了。龙天羽继续和杨一他们在课间说笑吵闹,在自习课上睡觉。可是渐渐的,杨一他们发现龙天羽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起来。
这几天龙天羽心情很糟,上课时无意识地就要往旁边拿笔,才发现旁边是空的。做着枯燥的政治题的时候,心想着易清以前给自己做作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旁边空荡荡的,龙天羽的心也空荡荡的。他想念起有人坐在自己旁边的那股人气,他想念那份熟悉的心安,他想念易清的白眼、易清的冷嘲热讽、易清的笑声。
是不是和一个人在一起太久,所以把这个人也活成了自己的一个习惯?习惯是能改的,只要自己意志坚定,龙天羽对自己说。自己和易清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两人不交集是最好的。可是越是这么劝说自己,心里却越烦躁。上课的时候,龙天羽会偷偷地瞟一眼易清,然后飞快地收回目光,生怕易清发现一样。
易清倒过得没事人一样,他本来就不是没人陪就活不下去的人,一个人吃饭、上课、下课也挺不错。
两个人自从那天以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杨一几个在下课的时候还会偶尔跑易清那边去说说话。龙天羽觉得日子过得好慢,时间好像冻住了一样。一节课好长,一上午好长,一下午好长,一晚上好长,一天好长,一周好长。虽然才过了一周,自己仿佛已经过了一年一样。无聊,没劲,龙天羽觉得上课太没劲。龙天羽开始不来上晚自习,窝在宿舍里整夜整夜地打游戏,白天在教室里呼呼大睡。好像这样白天就容易过些了,再也不要盯着旁边空荡的地方发呆了。
龙天羽就这么放纵自己堕落着,他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喜欢喝酒闹事、厌学的龙天羽。一句话不和就开打,一不爽就摔门逃课,宿舍里堆满了酒瓶子,烟头散落一地。杨一几个也不知道龙天羽变成这样是什么原因,几个人轮流上阵劝说,结果收效甚微。杨一便让王昕琴出马,心想还不行的话只能通知龙妈来学校领人了。哪知王昕琴这最后一线希望也落败,杨一他们很绝望。这天体育课,龙天羽和杨一等人打完篮球回到教室。易清还没上来,龙天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易清的座位,看了一会,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