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打还一边说,可惜除了第一下,往后都没下重手,眼前到底只是个恶作剧的未成年:“你老爸不管你,大半夜放出只疯狗来吓人,我替他教训你。”
“哈哈哈哈哈……”温扬开怀大笑,兴奋的捂住肚子,手心的血迹蹭的到处都是,自己一身狼狈比李牧还惨。
“很害怕?看你吓的衰鸡一样。”温扬忍着李牧的棒打,一边笑一边躲,最后绕到茶几上拿卫生纸在手心的伤口上缠了几圈。
“我明天就走,大概没个几年不会回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来跟你道别。”
李牧刚刚被他吓的险些心脏病,这会看他拿卫生纸缠伤口,鲜血又从卫生纸上洇透出来,也不上前帮忙。他自己胃里也翻江倒海,小腹里火热一团,简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开腹腔而出,朝他手上那团鲜血扑过去。
李牧深吸口气,将手里的球杆扔到地上,黑了一张脸不说话。
“你怎么会相信我要杀你?我看起来像个神经病?喂,你这里有没医药箱?”温扬呲牙咧嘴又将缠绕的卫生纸打开,手心的伤口一片狼藉。
李牧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拽出一小盒药品,拿着纱布丢过去,一小瓶酒精直接开了盖子往他伤口上倒,就是要他疼。
“哎,我想通了,你跟着我爸也行,我还挺喜欢你的,比那些女人都强一点。”温扬又笑眯眯和他搭话,表情跟刚才拿枪的杀人狂简直判若两人。
李牧抬头瞟他一眼:“那我多谢你了温少爷,等你哪一天再觉得我配不上你们温家,再拿枪来杀我不迟。”
处理完伤口李牧将所有弄脏染血的东西转进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里,连温扬的衬衣都被他一并扔了,他此时强烈的排斥和这些带有腥甜味道的东西挨近,胸腔里一颗心鼓一样砰砰直跳。
温扬穿着他的棉t恤坐在沙发里,又从他的厨房里找出杯面泡来吃。时针晃晃悠悠指向六点,东西收拾了一半都堆在卧室里,这一天一夜简直惊心动魄,从李妈出嫁到温扬的恶作剧,情绪高高低低简直像坐过山车跑了几个世纪。
***
两天后,李牧躺在温如雪送的复式小楼里睡得昏天暗地,温如雪除了第一天来帮他搬东西,其他时间都飞去内地谈生意。
李牧风风火火在这栋房子里干了两天,累倒就睡,睡饱了就吃,生活水平猪一样安乐自在。
李妈和新婚丈夫跑去马尔代夫度蜜月,李牧昨天跑去送她的时候还笑容满面。
此时阳光正好,李牧窝在大床上午睡,天台上的小游泳池波光粼粼,大落地窗开了一半,米色窗帘被微风吹起来,空气里都带着薄荷味儿的清香。
大床另一侧的手机震了一下,李牧翻了个身继续睡,脑袋陷在枕头里,柔软的黑发贴在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