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沐猛地抬起头,心中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什么意思?”
何岸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噎,半天才喃喃道,“你昨晚不是吐了吗,我送魏洋回包厢时正好碰到表哥了,就托他看住你。结果再回去找你的时候你俩都不见了,表哥做事一向稳重,也就没再管。哎哎哎,你这手上怎么没轻没重的!”
“我们从‘天堂’回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不接,给表哥打又关机,哎?我们可没有扔下你不管的意思,你要再晚回来会儿,我都想给叔叔阿姨打电话了!”
何岸说这话其实心虚着呢,昨天他们简直玩疯了,把魏洋送回去包厢哪里还想得起钱沐,临走的时候才记起钱沐还呆在卫生间呢,谁知走过去早没了人影。
钱沐住的宿舍建在了半山腰,窗子外种了一溜儿的杨树,风一吹,杨树叶子就像被吹起的纸张一样,“哗哗哗”响的厉害。他们以前经常开玩笑,形容那声音就像是一群人在啪啪啪。
钱沐低下头继续给何岸清理伤口,把嘴里那句话硬生生憋回肚子里,脸上蒙上一层灰暗。只经历了一件事,他便已经可以把人心想的那么肮脏了。
接下来的时间都在何岸龇牙咧嘴的呼痛声中度过了,酒精涂上去的时候何岸叫的最狠,嘴里骂骂咧咧问钱沐是不是想谋杀他,钱沐一撇嘴干脆把剩下的酒精全倒在他伤口上了。
这下何岸疼的干脆连声都发不出来了,表情无比狰狞的大张着嘴,眼泪哗哗直掉,瞬间就将整张脸浸湿。
疼过去那一阵儿,何岸又开始嗷嗷的叫唤,一边叫一边骂,“钱沐你可真不是个东西,你当小爷我为什么不愿意去校医院,不就怕去了之后我妈直接把我接走,就不能回来见兄弟一面了吗?操,可真他妈的疼!你也够狠,半瓶子酒精就敢直接往小爷腿上倒,妈的,差点疼晕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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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沐学的是信息技术专业,实习的时候就跟公司签好了合同,一毕业便要忙活着去上班。回到家还没来得及适应和享受生活,第二天便被闹钟吵醒,去上班了。
在学校哪里起过这么早,他在公交车上被挤得的前胸贴后背还差点睡着,第一次体会早高峰的滋味,直到下了车还觉得脚下有些□□。
进公司之前钱沐整理下衣服,给自己打了打气,眼中一片明亮,全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可他没想到上班第一天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