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想去看看,这家人定是惹了不该惹的东西了,我们去帮帮他们吧?”说着,琉婉云撂了筷子就要起身。
不论如何,作为一个修道人,降妖伏魔本就是分内之事,岂能坐视不理!顿时,一股豪气冲上头顶,仿佛已化身成斩妖除魔的女大侠。
她一脚踩在凳子上,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感动自己的话,马上就呛得咳喘不断。
云歆之轻蹙了下眉,忽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从袖中取出一块雪白的锦帕,将她嘴角没来得及擦的油渍和残酒轻轻擦掉。
琉婉云正豪气冲天,他忽然的动作,让她身体立马软了一半,腿还依旧搭在椅上,眼睛却怔怔的看着他不动了。
窗外微风轻送,高束的发一两缕扬在他的脸侧,阳光更是让他的面容带出金色的轮廓,淡淡的神情却是极温柔的动作,让她看了,就不由自主的被他蛊惑,有些目眩神迷。
“越来越调皮了。”他开口,她的眼不由自主的微垂,看他薄薄的唇微粉,一张一合间仿佛能绽出青莲,她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那两瓣唇已经成功诱惑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让她忽然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直到嘴边轻柔的感觉不在,雪白的手帕上沾满油渍,她才微微回神,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了眼,正盯着她看。
她瞬间红了脸,忙垂了头撩了帘子就要出去。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轻如低歌。
“什,什么?”她没敢回头,刚才忽然涌出的念头让她此刻充满罪恶感,这种罪恶感让她愧疚至极,偏偏愧疚中还夹杂着莫名的窃喜。
这种不时涌出来的窃喜让她迷茫,却更让她羞愧。是她变坏了么?可是她对着墨泽蓝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对着师父,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让她脸红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师父太美了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不懂的事情就问我,万事不要逞强。”他刚要走到她身边,却看她一溜烟的跑下楼去了,她长长白裙一拐角没了踪影,留他站在楼上一脸的莫名其妙。
二人出了庆香楼,小二拿着桌布进来收拾,瞪着眼轻轻捧起桌上一块满是油腻的锦帕。他不敢置信的擦把眼,又将锦帕展开举在阳光下细看,雪白的锦中间沾了一大块黄色油渍,但依旧能看清边角细密的走线以及雪锦间隐隐穿织的金线。
他忽然扭头四下看了一眼,迅速将锦帕塞进怀了。阿弥陀佛,他真是走了狗shi运,他在当铺干活计的时候见过这种锦缎一次,白如雪,触手凉滑,锦中绞金线,掌柜的曾说,是只有各国的王才用得上的冰丝锦。
他不由的看向窗外,立马脸就塌下来了。
被他当成骗子的这二人正向街西走去,便是距离这么远,依旧醒目。这真是两个天大的贵人,偏偏自己有眼无珠,将珍珠当了鱼目,真是......他一跺脚,忍不住抬起手往脸上给了一巴掌!
与他同样看向云歆之师徒二人的,还有隔壁坐着的两人。
坐在饭桌西侧的是一名白俊的男子,微有惊讶但更多的却是莫可奈何。
与他相对而坐的是一名玄衣男子,他头发结成数股细细的发辫从头顶的发冠中甩出来,精致又华美,面上带半边银色面具,面具后的金眸跟着人群中那两道雪白的身影,确切的说,是跟着琉婉云的身影。
正是乐正拓主仆二人。
“少主,他真在这附近?这么巧还能碰上金仙师徒二人。”南飞明知故问。少主能感应澜翠镯的存在和位置,之前,他们急急从风麟洲赶过来,走到半路却忽然改了道,偏巧来了这里,又偏巧来了这个酒楼,更偏巧那女人就坐在隔壁!他虽然不聪明,但这么多凑巧,若说不是少主故意的,打死他都不信!
“距这不远。”乐正拓轻声开口,金眸转了过来,即便看不见眉眼,那精致的下半边脸,依旧让南飞忍不住暗赞。
乐正拓一手转着茶盏,唇边浮出一丝笑意,“看她是否还和以前一样有趣。”
南飞嘴角微抽,少主每次见了云姑娘,那万年冰块脸都像要化了似得,还说看人家有趣...分明就是心里惦记人家。
梨花镇尽头的这条路与主街成丁字。路的西北角是一户朱门石狮的宅院。门前还僵立着三四个戴孝的男女,皆是疲色深重,眼中隐有惊惧。
为首的一个方脸粗眉的男人,满脸凝重,看送丧的一行渐渐走远,回了身摆手,“进去吧,都麻利点!老爷说了,今日开始搬东西,五日后是吉日宜迁居,这几日都提着点醒儿。”说着,便带头向里走。
“这位大叔,等一等。”
方脸诧异转身,见是一个纤弱的白裙少女,后面跟着一个白衣男子,他见二人穿的也算体面,便客气的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何事请教?”
琉婉云远远听他吩咐,便知他是此宅管事的,当下也不再看剩下几人,“恕我直言,宅中近日是否出了什么怪事?我看宅中隐有青...”
“休要胡言乱语!”方脸管家忽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打断她的话怒骂,“宅中诸人平安,你小小年纪,不在贵府好好待着,跑到我乔宅门前胡言乱语什么?”说着,就挥手示意下人将这两人赶走。
“大叔,若家中无事,何故因我一句话暴怒至此?若无事,何故出丧无乐,又何故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