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歆之额上出了层细细的汗,三两缕鬓发贴着,带出凌乱的魅感。他强迫自己盯着琉婉云头顶的玉簪,摸索着帮她穿好衣服盖上被子,这才转过脸来看她。他长睫轻轻颤着,目光凝深似潭,肌肤更是晕出微粉,让他从内到外都美的惊心动魄!
又静静坐了片刻,站起身向外走去。
琉婉云身上大部分是皮外伤,涂药之后不消三日就会尽愈。只因青俞灼息未除尽,她灵力又溃散的厉害,所以才会虚弱至此。再给她喝几服药,等她养回来,他就带她下山离开这里。
非亦和玄彩正扒着门缝往里瞅,见他出来,和踩了尾巴似得一溜烟跑没影了。本是悲伤的场景,两人硬是看成一出活春宫,臊的脸通红却还巴巴的挤在门缝往里瞅。
可怜的云儿,她肯定不知道她最敬的师父总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吃她豆腐吧?玄彩吐着小舌头爆红着脸飞出老远。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凌月阁正殿。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周萱讨个公道!”薇雪一脸暴怒,朝着左右拉着她胳膊的二人大吼。她来通风报信后,又喊了唐云逸和乐正绯一起,刚到太极殿就看见琉婉云浑身是血的窝在云歆之怀中。她当时就要暴走了,却硬是被这俩人拉了回来。
有没有搞错,不冲上去把太极殿掀了,把她捆回来是几个意思?
慕容云骞坐在一旁的大椅上,紧紧捏着扶手。他面色苍白,目中一抹灰色,他并未看向站着的三人,双目似毫无焦点,不知落在何处。
“薇雪,你冷静点!”唐云逸将她狠狠后拉,“你去能有什么用?仙尊和师父都去了,你不相信他们,还要去添乱么?而且这次是青俞自作主张,并不关周萱的事!”
“若不是周萱在她师父跟前嚼舌根,青俞会无缘无故对云儿用刑?云儿也是你的师妹,你就这样坐在这里无动于衷吗?”她朝着唐云逸大吼,眼中瞬间晶莹闪烁。
“你有没有脑子,我们老实待着才对云儿最有利!你要真去拆了太极殿,她才真是被你害了!你想让她背个教唆同门,聚众挑事的罪名吗?”唐云逸明显也气了,他眉间聚出深川,脖颈上青筋迸露。当他看见琉婉云浑身是血的那一刻,他差点化出剑来冲过去。但薇雪的暴动却让他瞬间清醒,师父不在身边,他必须比任何人都镇定!
太极殿前,他能感受到仙尊身上澎湃的杀意,仙尊既然有心露面,就是不想落人口实,就是为了给琉婉云正名。他们若真为了琉婉云冲过去闹,无异于让仙尊的努力和忍耐白费,让有利局面全盘崩塌!
他相信仙尊,也相信师父。他们必会还她一个公道,定不会放任青俞逍遥自在。而他们几个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我不管,你就是懦夫,懦夫!”薇雪被他死死扣着,早已失了理智,她不管不顾的向前用力,几乎要将胳膊弯折。乐正绯在一旁小声劝着,她全当置若罔闻,仿佛挣脱已经成了她此刻的执念,让她丧失所有判断与理智的执念。
“云逸说的并没错,你去了,只会让局面失控。”云骞忽然开口,他声音哑的早已没了清润的腔调,轻轻的,却让薇雪瞬间停止所有挣扎,“有金仙在,他命不久了。至于周萱,她还没那个能力控制他。”
薇雪颓然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膝间。云骞的话就像一盆冰水,将她所有的不理智都熄灭殆尽。她心中其实也是明白的,只是唐云逸与乐正绯的死命阻止,让她本能的生出反抗。一直以来,琉婉云就像她的妹妹,纯洁,温婉,让她总想要保护,不受旁人欺负。可每每琉婉云受到伤害时,她反而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真是无用啊。她抱着膝痛哭,也不知是为她这些年的颓废而痛恨还是为琉婉云的一身伤痕而难过。任凭乐正绯怎么劝,她依旧哭的撕肝裂胆,直到身体被一只手提起,她转眼,看到云骞蒙蒙如含雾的黑眸,那眼中深切的哀伤让她瞬间止住了哭声。
“不要哭了,会没事的。”他轻声安慰,涩哑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薇雪懵懂的点点头,看着他的眸子竟不忍移开目光。
琉婉云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睡得浑浑噩噩不辨日夜,昏迷之间脑中光影乱晃,最后只能清晰的汇聚出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她就坠在那怀抱中,仰着头看着那人的黑眸低语,“师父,对不起。”
“师父,对不起。”她轻轻喊出声来,意识回身的刹那瞬间睁开眼睛。入目是团成大花束的帷帐顶。她愣了一下,原来不是梦,她真的没死,她被师父救回来了!
她转脸,看玄彩和非亦正瞪着眼看她。
“云儿,你终于醒了!”玄彩从床边跳上被子,舞着小手激动不已,“你都睡了七天了,终于醒了!”
什么?竟然睡了七天么?她脑子一激,首先想到的不是她的伤,而是昏迷了这么久,她与师父的半年之约早到了,她失约了!
她一掀被子坐了起来,眼中略有迷茫,盯着玄彩半天才聚了焦。“师父呢?”
“仙尊他在帮你制药,你...”玄彩一句话没说完,琉婉云已翻身下床,起身的刹那眼前一阵昏黑,双脚触地绵软,又歪倒在床上。
“云儿,你怎么下床了,你还不能出门。”非亦忙扶了她,看她惨着一张脸,直把她往床上搡,玄彩也抓了她的袖子向后使力,“你去哪?”
“你们松开!”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她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