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拔都穿着半湿的羊毛袄子,朝段岭说:“我走了。”
“在我家睡罢。”段岭说。
拔都摆摆手,不容段岭再说,飞快地跑了,段岭注视拔都离去,久久未发一言。
拔都穿过小巷,来到名堂外,从花园的篱笆钻了进去,再把种着万年青的花盆推回去,堵住篱笆里的口子,内睡下。
“你可与布儿赤金家交朋友。”郎俊侠叮嘱道,“但他的为人处世,你不可尽学。”
段岭点点头。
少年天性都爱玩,名堂内并非没有人愿意找段岭交朋友,只是段岭向来独自一人坐着,谨慎遵守了郎俊侠的教导,且秉自小养成的戒心使然,生怕失去这一切,更生怕连累了他尚在远方的父亲,便独自在僻院内处着,不去结交任何朋友。
段岭的世界里,大多唯郎俊侠与那素未谋面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