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陈骁,一脸早已习惯了的表情,搂住陈母,熟练地哄道:“美人姐姐,我看这位小兄弟估计也是来看病的,人家现在病还没看,就被我撞伤了,要不这样吧,咱今天先回去,我们两外人在这儿,人小兄弟看这种病多不好意思啊,你说,是不,小兄弟?”
“……”什么病,有啥不好意思看的,一直低着头沈凌涛默默吐槽道,但还是配合着点点头。
被叫“美人姐姐”的陈母怒嗔了眼一脸流氓像的儿子,看了看一直“难为情”得不敢抬头看人的沈凌涛,心里同病相怜地想到,这孩子看着这么标致,竟然也来蒋老这看病,可惜了,转念又想,自己儿子得了这样的病,却一直讳疾忌医的,心理素质估计还不如这小孩,真是怎么办都不知道。
陈母摸着胸口,幽幽地叹了口气,向蒋老道别后,便拧着陈骁的胳膊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想着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来,儿子那儿啥问题也检查不出来,难道真的是梁净莲那贱人带来的心理阴影?
陈家母子一离开,沈凌涛一直紧绷着的背就放松了下来,跟着韩赫起身一一向蒋老和蒋本草问过好。
“来,把手伸过来。”蒋本草示意沈凌涛把手伸到脉案上,然后敛目细细地把起脉来。
沈凌涛偷空觑了眼蒋老,心想蒋老不知道看得是哪方面的病症,陈骁这么高大健硕的一个人,看起来生龙活虎、气势卓然,一点儿也不像是个病人。
沈凌涛这边思绪飘远,蒋本草脸上的神色却渐渐凝重,他责怪地看了眼韩赫,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小小年纪,内脏却开始破败,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家长是怎么当的。
韩赫也只能抱以苦笑,蒋本草收回手,问了些问题,便起笔沾墨,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嘱咐沈凌涛,平日里注意休息,饮食清淡,锻炼身体,保持心情愉悦诸如此类。
等两人出了这方闹市中的静谧药庐,沈凌涛竟然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仿佛时光穿越,一下子从几百年前的避世栖居,回到繁华喧嚣的都市生活。
沈凌涛回头看了看隐在川流人群后的曲折小巷,陈骁那张早已长开的脸庞倏地闯入脑中,当年的青涩稚嫩、嚣张跋扈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经过掩饰,更为圆滑的豪爽直率,但其实,通过那双鹰隼般的锋利眼睛,沈凌涛知道,陈骁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蹈常规,随性霸道。
突然,韩赫拉住沈凌涛,略显神秘地低声问道:“你知道蒋老是看什么病的吗?”
沈凌涛不解地回视难得一脸八卦神情的韩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