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上了蛮力,非如此不能缓解这么久以来的渴望。
深到窒息的一个吻结束后,霍定恺气喘吁吁道:“你这是啃猪蹄儿呢?”
江寒笑到抽抽,指着霍定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霍定恺的声音,忽然就温柔下来,他捧着江寒的脸,一点点吻他,像猫在舔舐奶油罐。
我有那么香甜么?江寒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浑身发软,脑子里还在模模糊糊地想,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摆出好整以暇吃大餐的姿态,明明满眼的贪婪,动作却永远从容不迫,仿佛江寒是一只顶级美味的澳洲龙虾,而他自己,则是快饿晕了却仍旧维持着礼仪的兽。
其实江寒自己也忍了很久,他一直在渴望抱到这温热的ròu_tǐ,抚摸这黝黑光滑的皮肤,被它用力压在身上,在炽热中融为一体,连脑浆都快流淌出来。他觉得这种事像充电,这么久没有和霍定恺亲热过,他的日子都变得乏味起来,成日没精打采,像只电量不足、耷拉脑袋的玩具兔子。
霍定恺的身上,弥散着一种淡而甘冽的烟草味,每次江寒闻到这味道,就像闻见了最强效的催情剂,别人抽烟,他觉得臭不可闻,霍定恺身上的烟味他却觉得好闻得不得了。
“这一个月,没找过别人?”他搂着霍定恺,忽然轻声问。
低头望着他的眼睛,霍定恺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深沉:“是去公务,你想什么呢。”
江寒望着他,忽然笑道:“就是‘公’务,才让人担心。”
霍定恺叹道:“上哪儿找你这么爱吃醋的?伦敦那种地方能有什么?你也不瞧瞧他们的王子,活像个洋葱头。”
霍定恺每次提起查尔斯王子,总说他长得像个洋葱头,“有碍瞻观”。
他喜欢冷酷嘲弄其貌不扬的人,哪怕对方是一国王储。因为他自己生得漂亮,也只会去追逐漂亮的人,所以认定貌美是世间第一通行证。如果你漂亮,做事漂亮,说话漂亮,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如果你貌丑且笨,那你简直就不存在。
江寒笑起来,两只眼睛像闪烁的火苗,洁白细小的牙齿有点尖锐,犹如稚气的小狼。
俩人已经来不及去卧房,江寒仰面倒在柔软的沙发里,霍定恺压在他身上,急不可耐地解着他的皮带,江寒已经喘息得说不出话,任凭霍定恺吻着他的脸,他的脖颈,胸口……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俩人俱是一愣,但都决定不理,继续各自动作。然而那小东西并不识趣,仍旧在茶几上大震特震,似有不接就不停下来的阵势。
霍定恺叹了口气,停下手。
“或许是董事会找我,”他哑声说着,直起身,“搞不好他们已经决定,把我这个总裁给开除了。”
江寒忍笑,他勾起下巴去吻他,嗓音黏黏地说:“没错,这事儿我早知道了。就是不想打击你……”
“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霍定恺瞪了他一眼,又伸手在江寒的腿根子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不情不愿站起来,抓过手机。
江寒分明地看见,在看见来电联系人的那一瞬,霍定恺的眼睛一亮。
他飞快接了电话,同时半转过身去:“……哦,是我。嗯,刚下飞机没多久。”
望着霍定恺的背影,江寒忽然觉得身上阵阵发冷,他慢慢坐起来。
“……是啊,有点累,不过还好,以前咱们不是经常坐这种长途飞行么?嘿嘿,我还没老呢。哦对了,你要的唱片我找到了,真费了我老鼻子劲儿了!好吧,想怎么谢我?什么?漓轩酒楼?你就拿那种地方糊弄我啊?”
霍定恺说得兴起,他无意间转过身,这才发觉江寒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了。
“等一下。”他匆忙对听筒那边说了一句,又飞快抓住江寒的胳膊:“喂,你干嘛?”
江寒扣好衬衣,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公文包。
“回公司。”
他脸上平静得一丝纹路都没有,像冰冷的大理石。
“喂,小晨,我这儿有点事,等会儿再给你打。”
飞快挂断电话,霍定恺皱眉道:“干什么啊你!”
“说了,回公司。”江寒的声音仍旧平,平得没有丝毫起伏,“你不用等会儿再给他打了,现在就可以继续打。”
他说完,看也不看霍定恺,转身快步朝门口走,霍定恺急了,三两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江寒你干什……”
“放开我!”
一声暴吼,霍定恺一怔,他不自觉松开手指!
他这才发觉,江寒的脸孔非常白,失血的惨白,唯有那双眼睛是血红,脸上的骨头像要跌出皮肤。
然而这一瞬的失控,很快被平静覆盖,像一朵碎浪溶于无风的湖面。
江寒走到玄关,他抓着门把手站住,忍了忍,才又道:“周一有董事会例行会议,请四爷做好准备。”
他的语气,和例行公事无异。
然后,他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下到一楼大堂,江寒梦游般从电梯里走出来,摇摇晃晃往门口走。到了转弯处,他忽然停住。
过道的转角,摆着一面仪容镜。
江寒慢慢走过去,像不认识一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忽然他一拳狠狠砸在镜子上!
镜面当啷一声碎了,划破的手背,鲜血四溅!
望着镜子里破碎得不成样子的自己,江寒终于轻声自语:“多贱啊!你……”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