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接到了报案,雷斯垂德一大清早就到了警局, 睡眠不足让他有点头疼。
他的辖区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时间, 今天凌晨就又接到了一起恶**件的报案。
这次的受害者是个在读高中的小姑娘, 昨晚在距离家两个街区以外的地方被人砍了右手, 现在人在伦敦市立医院接受治疗。
她手腕处的伤口出现了轻微的感染现象, 但最严重的不是这个,她被切下的右手被人拿走了,如果今天找不回来的话, 这小姑娘的右手就废了。
雷斯垂德刚拿起边上的咖啡喝了口, 就听见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夏洛克的来电, 接起来却是艾米的声音, 她直截了当地问:“你这边有接到被砍了手的报案吗?”
案子一扯上艾米,雷斯垂德内心就咯噔了一下, 但他还是立刻回答了:“有,她人还在医院呢。”
“我这里收到了一只手, 夏洛克说你这里可能有需要。”艾米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那只断手, 又看了看坐在桌子对面的夏洛克,说, “在哪个医院?夏洛克马上送过来。”
夏洛克安稳地躺在椅子上, 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艾米确认了一遍雷斯垂德报的地址:“伦敦市立医院是吧?好的, 夏洛克一会儿就到。”
“被害人在伦敦市立医院,我今天一个人都不见,所以要麻烦你送过去了。”艾米用干净的食品袋把那只断手包了起来, 然后才放回了那个快递盒子里交给夏洛克,“顺便可以看看被害人是谁。”
“是隔壁的。”夏洛克拿起那个盒子掂了掂,随口说,“按照凶手选择被害人的模式,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艾米脑子里闪过了隔壁小姑娘的笑脸,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头对夏洛克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你也应该去看看,被害人身上应该会有线索。”
夏洛克也没再多说,他对那个小姑娘没多少印象,但是对这个案子却挺感兴趣的,于是也没有推辞,披上了外套,准备出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难得地安慰了艾米一句:“犯罪分子的话不能信。”
“这一点我比你还清楚。”艾米还了句嘴,目送他出门,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
上面是她看了十几天的圆体,刚才她已经把这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了,还给夏洛克也看过了,都已经做出了这种事,上面的话仍然充满着一种虚假的温柔:
艾米的目光在这些字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将它团吧团吧捏成了一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最后坐在了夏洛克的电脑前,把外放音量开到最大,打开了游戏。
……
夏洛克到达医院的时候,雷斯垂德也已经到了那边了,他和医生一起等在电梯门口,看见夏洛克出现,那个医生就迫不及待地从他手里夺过了那个快递盒子。
他看了看那只手的截面,露出了有点诧异的表情,抬头问夏洛克:“你把它冷藏过?”
“不,送来就是这样的。”夏洛克早就发现这一点了,“是犯罪分子冷藏的。”
昨天凌晨的时候他听见了隔壁的声响,应该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算下来的话这只手离开人体至少已经八个多小时了,然而从它的缺血程度看,最多只有三个小时。
雷斯垂德和这个医生都不敢相信,夏洛克虽然也不是很明白犯罪分子的动机,但他很确信这个推论没有错。
这下他们看这只断手的目光复杂多了,医生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转身朝手术室走:“我先去准备手术了。”
雷斯垂德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点复杂地问:“这是给艾米的快递?”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废话,探长从他的动作里得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答案,他抬手抹了把脸,双手插着腰在原地走了两步:“所以这个案子很可能不会到此为止……你有头绪了吗?”
这次夏洛克倒是很爽快地就开口了:“这太明显了,有人在贝克街附近监视艾米,连续十几天的监视,而我没在店里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因此他应该是我们周围的住户,由于他可以看见那个被害人,因此他的房子应该在我们前面那一排。”
雷斯垂德记下了这些细节,然后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夏洛克,憋了一会儿还是说了:“被害人和艾米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夏洛克毫不犹豫地说,雷斯垂德点了点头,将本子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舔了舔嘴唇有点犹豫地说:“你让她做好准备,被害人可能会把这件事当成她的错。”
“只要她不是太蠢,都会知道这只手是艾米今天的快递。”夏洛克毫不留情地说,“他们自己找不到犯罪分子,会迁怒艾米是肯定的。”
雷斯垂德对此有点无言以对,他疲惫地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带人去搜查那个监视者了。
这一层都是手术室,因此很安静,夏洛克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就看见被害人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护士推了过来,两个有点眼熟的中年男女抓着她完好的左手,连声安慰她:“医生说已经找到了,只要接上去就好了。”
小姑娘不想听这些,她抿着嘴躺在病床上,一转脸就看见了站在电梯口的夏洛克。
她每天都看着警车来221b,也知道昨天的狗腿就放在艾米的那个快递盒子里,这会儿夏洛克站在这里,她一下子就想通了,原本已经干涸的眼